就在两人即将消失在门里的那一刻,徐轻之咬牙切齿地在后面喊道:“小姨父,还请帮我小姨母请个大夫!”
徐轻之说话的声音挺大,王启文听见了却全当没听见,头也不回一个。只在心里不满道:大夫早请过了,还是一样的情况,要不是你折腾耽搁,这会儿人已经上好药躺着了。
回了湘竹院上完了药,柳如眉还是一副怔愣无法回神的样子,这让王启文企图再问问她的想法都觉得无从下口。
瞅了瞅时辰,见已经亥时,梆子都打过两遍了,王启文便只能干巴巴地道:“你……好生休息吧,我先去书房了,有事就叫红药去叫我。”
“夫君。”王启文转身欲走,却不想柳如眉在这个时候开口了,“为什么还留着我?”
“嗯?”王启文一时间不明白柳如眉想表达什么。
回头面对时,柳如眉已经支起了身子,稍稍斜了一点看向王启文。红药见状,赶忙给柳如眉的腋下塞了个衾枕,好让她借着力,也不至于太累。
面对着王启文疑惑的目光,柳如眉没有再急着开口,颔了颔首,示意红药先退下去。
红药会意,给王启文福身行了个退礼,垂首轻手轻脚地走了,顺便还给他们带上了房门。
门被关上的那一刹那,王启文承认,她有一瞬间的想歪。可是再对上柳如眉坦荡却又凄愁的眼神,王启文就明白,柳如眉可没有一点不正心思,反而可能是想跟她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于是王启文也没有干站着,寻了个离柳如眉最近的八仙椅便坐下了。
柳如眉见王启文已经做好了谈话的准备,斟酌了一番以后,终于又开口了:“夫君,如眉自知做了很多错事,就算是柳家家业还在,如眉这样的女人,也没有哪个夫家会留着。为何夫君每每愤怒以后,在最后时刻都留下了如眉?难道就只是因为如眉已无娘家可归,所以才不去的吗?”
说到这里,柳如眉的目光灼灼。眼里的情绪几番变化,最后全化作了不可名状的期待。
柳如眉不是个喜欢钻牛角尖一条道走到黑的人。如果离开王家无望,她不会一直这么折腾下去;如果她的夫君几经波折仍不改初心,她会立时调整过来再做贤妻孝媳。
而现在,她需要搞清楚,她的夫君为何能纵她到这个地步,让她两次计谋都以失败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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