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姑姑只是盯着她，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直盯得王启文觉得姑姑已经如上帝般知道了一切，就等着她主动忏悔，也算是给她留了个“自首”的机会。
最后，在王启文坐卧难安的时候，姑姑会让她自己交代。往往，王启文都会抓住这最后的坦白机会，事无巨细地交代起自己的错误。
现在，他们行的就是此招。想必四只眼睛盯着他，比两只效果会更好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屋里没有一个人说话，静得落针可闻。
应管事渐渐的虚心起来：难道不是为了官银的事情？难道他们已经有了线索？难道他们在给我最后的机会？
种种疑问如雨后春笋般地从应管事的心田冒出，偏偏哪一个他觉得都不该是如此沉默的局面啊！
应管事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粗重，这样的静谧非但没有让他心静，反而让他心焦，他简直不知道王启文他们在卖弄什么玄虚！既是审问，为何三刻钟都过去了，都不开口？
“应荣！”
正在应管事心里没底抓不着首尾的时候，王启文猛然站起来，冷不丁地叫了一声应管事的全名。
应管事吓了一跳。
不说别的，就是这猛然间站起也怪吓人的。前45分钟坐那跟雕塑一样，这会儿突然站了起来，可不得吓死个人。
王启文看到应管事这样的反应，心里还是满意的。
前一次审问时王启文就知道了，应管事这人油盐不进，关键就在于他常年跟着于家小儿风口浪尖讨生活，心理素质太强大，临场应变能力也不错。
所以方才特地向施秉烛打听了应管事的名字，就为了张口的这一声喊得能有压倒性气势！
骇人的气势过后，王启文忽然又变了笑脸，笑嘻嘻地走过去安慰道：“应管事，你不要怕呀……”
应管事更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与王启文保持了安全距离。
王启文将应管事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见他退得挺远，也没有继续上前，便站在原地说道：“应管事，没想到我王启文这么受抬举，不过小小一个商人而已，居然劳动京里的人对我起心思了呀……”
此话一出，应管事心中一振，心想王启文果然是知道了什么。
“你也不用再跟我打太极。”王启文收了脸上的笑容，略微加快了语速，“上一次请应管事喝茶，应管事还真是好思维，说话滴水不漏啊。我们知道的，你倒是说了；不知道的，你居然真的一点口风也没漏。”
“启文，你还跟他废话干什么？”陈溪还是之前那幅恼怒的模样，“反正我们也不怕那云建，既然已经决定跟他对着干了，不如就先拿这小厮杀鸡儆猴。”
“你们什么意思？”应管事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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