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要她说“在乎”?
不行不行,她得守住底线,这样会引起柳如眉的歧义的。
她虽然说的是原王启文,可柳如眉不知道啊。铁定就要将这“两情相悦”算在她的头上了。
“夫君,你怎的不说话?”
柳如眉仰起头,虽然眉眼仍是笑着,但是王启文敏锐地发现,她的心正在一寸一寸地跌落。
情中伤人,不仅有残酷的拒绝,还有求而不得、询而不应。
“傻瓜。”王启文不忍心看着方才灵动鲜活的柳如眉再度沉浸到暗黑的阴影里去,便一把揽过了她,摸了摸她的头,道:“一个姑娘家,张口闭口就问这个,也不嫌臊得慌。”
被这样埋汰,柳如眉的小脸一红,又往王启文的怀里缩了缩,才小声反驳道:“可是如眉是在问自己的夫君呢。”
嗯……好有道理的样子,我王启文竟然没有办法反驳。
“嗯?夫君,你快说呀。”柳如眉见王启文还未回答,便又催促了一遍。
不似往日里温柔如水的声音,倒似个初有心上之人的未嫁女孩,挑着青春时稚气懵懂的尾音。
王启文的心狠狠一颤,真怕自己忍不住要弯。
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王启文好奇原王启文的情绪怎么没有跑出来?
真跑出来说了什么情话,她也能减少点心理负担不是?总归她是被控的,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不过如此一想,王启文倒是惊觉,原王启文的情绪,貌似好长时间没有控制过她了。
就连上一次硬拦住徐轻之不给他带柳如眉走,王启文也只是觉得心口绞痛,意识倒是清明得很。
几次相问,王启文不是不答,就是顾左右而言他,柳如眉心中有了数,便不再傻兮兮地追问。
轻嗅了嗅拥她之人身上的淡淡皂香,柳如眉心想:至少,他还愿意抱着自己,不是吗?
秋风吹来,吹落一树的金黄杏叶,一男一女相拥在一起,无言地立在漫天的金黄里。
不用表明情意,自有一种情意,初始如丝如缕,悄然缠绕在空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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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乔!”王启文把书桌拍得砰砰作响,“你为何不参加今年的秋闱?”
说要来训话夏乔,王启文还真的来了。毕竟,咱可是个不骗媳妇的好夫君哩。
“我……”夏乔一脸懵逼,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小人原就打算今年不参加秋闱,等到来年开春,再去参加春闱。”
“为什么?”王启文叉着腰,显然不能理解夏乔这样的打算。
“秋闱一考便是九昼九夜,不仅要学识储备足够,粮食也是得准备充足的。先前家姐为了自己,已经被夫家责怪,小人想自己攒够银钱再去应试。”
“无妨,你尽管放心去考,我给你银钱。”王启文大手一挥,豪气冲天,“你当秀才已经有些年了,学识……应当也是够应试了的吧?”
夏乔已经激动起来了,握着书卷的手都在颤颤发抖。
闻言,便答道:“够的,够应试的。小人这些年每日都在用功读书。要不是因为才来您府上不久,月俸积攒的还不够,这次秋闱,不用少爷您来说,小人也是要去的。”
“嗯……”王启文很满意夏乔现在的学识状态,只是疑惑道:“嘶……夏乔,你在周家当了那么长时间的伴读,就没攒下点银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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