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王启文一滞。糟了,这上辈子的事情,要如何解释得清楚?说得不好,陈溪肯定又要生气了。
“呵呵,你不用非得解释。”陈溪洒然一笑,以茶代酒,向王启文举杯,道:“启文,昨天还是我不好,你切莫怪我。晓得你不喝酒,我便也偷懒不喝了,来,我先干了这杯茶。”
说完,陈溪便仰头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王启文默默看着,等陈溪喝完了,她才弱弱地问道:“你不烫吗?”
“……”陈溪仍旧是笑了笑,略显尴尬地道:“你随意。”
虽然陈溪是说了让王启文随意,但是陈溪都豪情万丈地一口干掉了,她就这么干坐着不动好像不好,显得她还怪他似的。于是王启文又端起了茶盏,小口小口地喝着热茶。
“哦对了。”陈溪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遂问道:“当今圣上八月十五生了个小皇子,你知道么?”
“嗯?”王启文含着一小口茶水抬起头,老实地道:“不知道。”
正所谓,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可是王启文不一心读那圣贤书,也不耐烦管皇帝的家务事。
“如今,圣上可是最宠这个小皇子了……”陈溪故意拖长了尾音,语调慵懒散漫,与他平时的气度大有不同。
王启文不明白陈溪好端端地说这个给她听干什么,与他们生活八竿子打不着嘛。不论皇帝宠爱哪个皇子,反正最后皇位不会传到她身上去就对了。
难道是为了弋阳?
这倒是有可能。
如今圣上有了新皇子,而且还是圣上本人最宠爱的,那原来的皇储格局就可能被打破,不少势力又要重新站队。
想到这里,王启文叹了一口气——那云华公主不是惨了?有个新弟弟出来跟她争宠了呢。
看到王启文捧着茶盏垂着头自顾自叹了一口气,陈溪的心神松了松——这个人,可是他的兄弟啊,他当真要舍弃这份十几年的兄弟情吗?
可是一想到王启文之前对他问题的哑口无言,陈溪又暗自狠下了心,他现在急需看到王启文也挫败一回,否则他的心理不平衡。
“启文。”陈溪忽然坐直了身体,脸上也随之严肃起来,道:“你是不知道当今圣上到底有多宠爱这个小皇子。为了给小皇子积福,圣上特地大赦天下,连赵云腾那等人居然也被放了出来。唉……可惜啊,柳尚书要是能再撑几日,这会儿都能跟嫂夫人团聚了!”
“什么?!”闻言,王启文猛得站了起来,手上的茶水也因动作泼洒而出,“赵云腾无罪出狱了?”
陈溪无言点头,脸上表情乍看上去似是惋惜悲痛,实际却隐隐含笑。
“你在哪知道的,消息可靠吗?”王启文急急地问道。
“我消息还有不可靠的时候?”陈溪反问,“再说了,这可是皇家的诏示贴出来的,很多人都知道了。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徐县令。”
“我这就去问他!”闻言,王启文随手放下茶盏,一边往外跑一边嘱咐陈溪:“对了,这事千万别让柳如眉知道,她会崩溃的。”
可是还没跑出几步,王启文忽然就想起了柳蒋氏,遂驻足惊道:“啊,二嫂!二嫂不会也知道这件事了吧?不行,我得先回去找柳如眉。”然后,就风风火火地赶回王家府去了。
等到王启文消失在了视野里,陈溪噙着得逞的笑容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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