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王启文的目光急忙在她的脸上掠过一遍。
还好还好，恬静如水，看来柳蒋氏应该什么也没有跟她说。
“哎呦，姑爷，你事情办好了？”柳蒋氏转过身，看到王启文便也站了起来，手上捧着一袋东西，看起来沉甸甸的，两眼笑得月牙弯弯。
抛弃别的不说，柳蒋氏也是个美人。虽然生了孩子，又在市井中摸爬滚打了一段时日，但姿容依旧是挺好的。尤其是这样真心实意打心眼儿里欢笑起来的模样，一点也不像个当了娘的人。
王启文见屋内气氛尚好，忙收敛了自己的神情，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样子，笑着与柳蒋氏搭话道：“是啊，我拜访完了一位朋友，就回来了。”
柳如眉与王启文朝夕相处了这么些天，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王启文，闻言并不完全相信王启文的言辞神态。
但是当着柳蒋氏的面，她既没有点破也没有细问，只是迎了王启文坐下，言简意赅地道：“二嫂与我把事情都说得差不多了，她与大嫂，打算明日便启程上京。”
“如此也好。”王启文点头应下，又问柳蒋氏：“那上京后要拜访的人员，不知二嫂可曾定下？”
等王启文和柳如眉都落了座，柳蒋氏便也坐了回去，将手中的东西在膝上放好，道：“理是理出了那么几个人，这不还等着姑爷最后定夺么？”
说着，柳蒋氏从宽袖中掏出了一张纸，纸上写着的，便是她这几天与柳方氏讨论出来的结果。
当然，柳方氏最多就是帮着她参谋参谋了，她们两个人之间的讨论结果，都是柳蒋氏说了算的。
看着王启文对纸上的人名略微蹙眉，柳蒋氏心底笑了一声，而后开口与王启文细细解释起来。
王启文听柳蒋氏说得仔细，倒也摆出了认真聆听的态度来。就是心里存着事儿，偶尔便会走神。
毕竟，她只是单纯地想在上面添上“云建”这个名字，借柳蒋氏做个导火索而已。
过了一刻钟，柳蒋氏终于介绍完了那上面的七个人名。听完了介绍，王启文才知道上面女眷居多，怪不得这一个个名字看起来都这么秀气。
“姑爷有何高见？”柳蒋氏笑吟吟地问向王启文。
“啊，也没什么特别的高见。”王启文表面谦虚了一番，才道：“就是云建云大人，不知二嫂可曾有所耳闻？”
“云大人……”柳蒋氏在脑海中搜索了一番，觉得并无什么印象，便又问道：“他家中可有女眷？”
“还未娶妻，家中也并无姊妹。”王启文答道。
“啊……”柳蒋氏笑逐颜开，“那怪不得我没有印象了。我们这些后宅妇人呐，多是与其他官家的女眷打交道。未出阁时结交闺中女儿，嫁作人妇以后，往来便也都是些官夫人了。”
“嗯……”王启文理解地点点头，深以为然，然后又道：“其实啊，这云大人与我颇有些交情，是个二品谏官。二嫂，我寻思着，既是上京寻人办事，多个人也多条路子，你说是不是？”
说完，王启文笑着又将那纸张递还给了柳蒋氏。
柳蒋氏闻言，依旧是笑吟吟地接过，忙附和道：“姑爷所言极是，我回去就把云大人的名讳给添上。等回头到了海苔，我跟大嫂也头一个便去拜访这位云大人。”
王启文很满意柳蒋氏的上道，脸上的笑容也真诚了许多。
你看，这真情，处着处着不就出来了吗？
所以说，没有什么感情是给几十两银子和一次友好合作不能增进的。如果有，那就再给几十两银子，多合作几次。
“不过……二嫂与大嫂倒是不用第一个去拜访云大人。”王启文斟酌着说道，“我想，这云大人怎么说毕竟是个男人，二嫂与大嫂刚到海苔便去拜访，恐多有不便。不若先去拜访几家女眷，笼络笼络京中人情，然后再挑一天去拜访云大人罢。”
“如此也好，如此也好。”柳蒋氏毫不犹豫的应下。
反正她今天就是来拿钱听安排的，这里的人听着互相都是问询和建议的语气，其实说的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她一口应下来大家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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