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下手很利索,不一会儿便剃光了大叔的胡子碴。
桃花一直忐忑地看着少年手中的刀起刀落,中年人的容貌渐渐显现出来。
“阮叔!”最后一刀落下后,桃花泪流满面地扑了上去,这举动吓得中年人后退了好几步。
“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桃花正激动的哭着,冷不丁听到阮叔来了这么一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阮叔,我是桃花啊!”
“桃花……”阮叔仔细地回想着,可他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痛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来得剧烈。
他抱着头痛得蹲在地上,良久,他才虚弱地说道:“我不认识什么桃花。”
桃花愣住,阮叔像是得了病忘,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你叫什么名字?”桃花看见少年一直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人,神色间充满了一丝落寞。
少年的心情并不好,苦涩的开口道:“孙思飞。”好不容易不再孤身一人了,大叔陪了他一年多的时间,他早已将大叔当作了自己的爹。
“思飞,我掉下山的时候受了撞击,内伤还没好。我在你家再休养几日,不打扰吧?”桃花温柔地询问他。
孙思飞的回答很是豪爽,“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等我伤好了,你和大叔一起随我回长安城吧。那里有神医,可治好大叔的病。”桃花轻声说道。
孙思飞怀疑自己的耳朵听岔了,“我和大叔一起?”
“嗯。”桃花笑了笑。
孙思飞的眼睛骤然亮起光芒,他真的很舍不得大叔,现在能一起去长安城,他求之不得,“谢谢姑娘!”
“嗨,我都没好好表达你的救命之恩。你和我说什么谢字啊?!”
孙思飞觉得眼前这个女子温柔极了,像他娘亲那般温柔。
另一边,李稷率黑鸦军团追赶孙立等蓝巾军残部,山路崎岖并不好走。一路上可以看见蓝巾贼遗留的战死或是病死的尸骸,再往前走,竟能偶尔碰见三三两两被遗弃的伤兵。
“他们已然没了还手之力,我们乘胜追击,便能一举拿下孙立的项上人头!”小将程俊鹏向李稷提议。
李稷急着找到桃花,他目中精光闪烁,一直在思考着,“三千黑鸦军团太过庞大。一路走来,可见蓝巾贼缺衣少食,无法再照顾伤残士兵。”
“众将听令!那蓝巾叛贼首领已是强弩之末,现本王需要一百死士前去击杀之。有谁可愿追随本王乘胜追杀?”李稷骑在马上,一身黑红的军服在东风中猎猎作响,眉目刚毅神采飞扬,望着这三千多人,心中丝毫不紧张。
“属下愿意!”
“属下愿意!”
一百余人齐齐踏出方阵,身形提拔列于阵前。
李稷满意的看着这一百余死士,里面不乏有从小陪他长大的好兄弟们。“好!余下众人尽快赶回长安城,保护皇上的安危!”
“是!”两拨人马在此分道扬镳,李稷补足了粮草后,带着百余人快马加鞭,一天一夜劲驰三百里,直把孙立追到老家沂州。
入夜后,道路并不好辨认,再加上这是孙立老家的缘故,孙立熟门熟路左拐右拐,甚至给李稷使了几个绊子,然后把他甩得远远的。
李稷憋了一肚子火,偏偏又无法发泄,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不杀孙立,不回长安!”
他害怕孙立再来偷袭自己,再加上粮草不足,追了一天一夜人困马乏,便率部下往沂州城内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