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望着来人,微微有些惊愕。
李稷背对着门口,并未注意来人,只当是寻常丫鬟,“你退下吧。”
“王爷~”一声娇滴滴的莺啼传入李稷的耳内。
李稷咻地转过身,错愕道:“你怎么来了?”
刘王妃娇笑道:“妾身今日无事,听闻桃花姑娘在此,特意煮了百合粥来。”
“你……”李稷揉了揉眉心,正欲说话。
桃花抢先一步笑道:“多谢王妃费心。奴婢有伤在身,不便行礼,望王妃恕罪。”
刘王妃听得桃花一口一个王妃,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她掩了嘴笑道:“姑娘好好养伤,有什么需要就叫丫鬟来找本王妃。”
“有劳王妃。有事本王自会吩咐下人去做。”李稷将刘王妃送出了门,桃花侧身隐约看见刘王妃搂着李稷的脖子轻轻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情意绵绵的吻。
“她这是来宣示主权,给我一个下马威啊……”桃花无奈地轻笑着摇了摇头。
李稷送走了刘王妃,有些头疼地看着笑意盈盈的桃花,“姑娘笑什么?”
“王爷王妃伉俪情深,桃花煞是羡慕。”
“不过是她较为黏人罢了。”李稷端起宫桌上的百合粥,细细吹凉了喂给桃花。
桃花肚子也是饿了,不一会儿便将一碗粥吃了个精光。
人饿着肚子是没办法思考的,吃饱后脑子会灵活很多。桃花脑中闪过李稷闯入石室的情形,“王爷如何知道桃花在将军府?”
“姑娘知道不知道,你失踪的这些时日,宫内早已闹翻了天?”
桃花怔然,皇上他,很担心她吗?
“我奉皇上之命彻查姑娘的下落,正苦于毫无头绪,却是有人寻到了王府,说是知道你的下落。”李稷定定望着桃花,“我原以为,你不在长安城内了。”
桃花默然,她自己都以为此次会命丧于此,没想到竟意外碰到了树儿。
树儿……对了!桃花抬头刚想问李稷树儿的下落。
只见李稷笑了笑,罢手道:“稍安勿躁。是清蕙阁的季殊姑娘差人来禀报的,当时季殊已赶去将军府救你,我正好不在,差了她半时。报信之人乃是清蕙阁的粗使丫鬟崔英儿,说是你有恩于她,特前来央我相救。”
李稷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白玉佩来,拧眉看着桃花,“我查到,此玉正是张家人必佩之物。不过自从陆家被抄家后,张家便禁止再佩戴此物了。若不是做贼心虚,又怎会禁止之?如今张但想杀姑娘灭口,更加坐实了他的罪证。”
桃花心下有些恻然,爹的昔日同窗好友,竟是置他于死地之人。为何爹当时不直接对她明说?难道个中还有些隐情?
“现在若要替陆大人翻案,仅凭着这样一块白玉佩,仍是远远不够的。我们得找出更多证据来。我会查清此事,你且放心好好养伤。宫中混乱,你便不要再入宫了。
不要再入宫……那皇上……桃花心中一沉,他该如何着急?
桃花的脑海中突然想起张霍霍与季殊所说的,若是找不到白玉佩的下落,他张家会有灭顶之灾。如若张但是背后主谋,何来的灭顶之灾这一说法?倘若……背后还有其他人……那一切,还能说得通……
还有那推她坠崖之人,极有可能都是一派的。
桃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由得出声道:“陷害我爹之人,张但也许并非主谋。”
“说说你的想法。”李稷听桃花这么一说,似乎并不吃惊,反而用赞赏的目光看着桃花。
桃花沉吟道:“我爹是监察御史,张但是将军,且张但素来官风良好,两下并无直接的利益牵扯。他为何要陷害我爹?杀了两江总督于他而言又有何好处?在这却是说不通的。另外春狩之时,他并不在列,推我坠崖的,另有他人,或许正是所有事情背后的主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