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扶住她,蹙眉担忧道:“贤妃,你怎么了?”
她拭去眼角泪滴,屈膝俯身道:“臣妾见皇上为臣妾造了此楼,心下感动故此落下泪来。”
皇帝听得此言,唇角含了抹暖笑,扶她起身,伸手轻轻抱住她。
贤雅倚在他怀中,一颗心却渐渐飘向了别处。
忽一日,贤雅在御花园中遇见新晋了纯妃的绿萝。绿萝见了贤雅,眉目间微有愧色。贤雅冷冷看她一眼,并不多言,欲转身离去。
她却低低唤道:“小姐。”
贤雅顿住,唇角漾起一抹冷笑,回身道:“你如今已封了妃位,再唤我小姐,不怕惹人笑话么?”
绿萝听了此言,竟直直朝她跪下去,眼中含泪道:“绿萝对不起你,但绿萝并未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若早知如此,那日午后,我定不……”
“够了。”贤雅扬手止住绿萝,整了整身上的蜜色裙裾,并不想因了她坏了自己连日来的好心情。她静静看着冬里破云而出的暖阳道:“你既承宠,自有你承宠的因由,本宫犯不着为着这个生气。以后在宫中遇见了,照着礼制称呼便可,再这般乱唤,没得让人疑心我欺辱你。”言毕,贤雅再不看她一眼,踏上石桥,缓缓往贤雅楼走去。
贤雅心中并不恨她,也无何可恨,但她确实在这深宫之中压住了自己所有的光芒,令自己的美貌全无用武之地,故此心中不悦,待她冷淡。
走至贤雅楼前之时,贤雅身子却微觉异样,手脚沉软无力,胃中翻腾欲呕。她抑住直涌上来的恶心感,走入楼中静坐了片刻。心中却疑惑不已,风寒已好了月余,却又如何会这般不适,月信又迟迟未来,难道……
贤雅悚然一惊,一时间手脚虚软不已,手中茶杯直坠下去,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裂响。
“不会……不会的……”她大力的摇头,额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合了嘴,指尖颤抖的抚上小腹,心中惶乱的没了主意。
瘦长的手指搭在一方素色丝帕上,帕下是贤雅急速跳动的脉搏。
“怎么样?”她沉声问,嗓音因为紧张,微有些沙哑。
“恭喜娘娘,确是有喜了。”胡须皆白的大夫含笑拱手道。
一颗心直直坠了下去,贤雅强自镇定的喝了口茶,指尖颤抖的几乎握不稳茶杯。
“老夫给娘娘开些安胎固体的汤药?”大夫轻声问。
“不……”她出声,牙齿微微打颤,心下一横定定望着他。
“给我煎一碗堕胎药。再有,今日之事,你若敢说出去,我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贤雅咬呀道,眼中冷意斐然。
“谨遵娘娘吩咐。”大夫打了个寒噤,垂了头,再不多看她一眼。
贤雅遣人将他送出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