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的诸多人仰慕你的风采,你听听,多少人惊叹着呢。”
“真真是雕虫小技罢了,幼时我见大哥摆得可比这错综复杂的多,耳濡目染的我也见了不少,似这等可谓纸上谈兵了,只瞒天过海,再暗渡陈仓,那摆盘人便瞧不见里了。冯刺史既然摆设台招兵,怎么也不弄些难解些的。”
“冯刺史也不是要招个熟读兵书的大将军来,不过是要懂些兵法,又能静得下心来钻研排兵布阵的。”
“冯刺史瞧着面色古板,竟也能弄出这样的好法子。先前你说冯刺史是个趣人儿倒是不假了。”
“可不止如此。那日在府衙里,连刘雄都晓得看我的面儿上只一味宽慰讨好你便是,冯刺史可不吃这套,却是护犊子的厉害。”
“不仅爱护部下,倒不是很在意你这堂堂王爷哩!不然这泾洲的将士们能这样服他?”展颜接话道。
“你瞧得出来?”梁豫洵问,又道:“也是,你初见我时也不把我这王爷放在眼里,必是有惺惺相惜之意。”
展颜“噗嗤”地笑出来,道:“守卫才同我打斗起来,城楼上便有成队的援军下来,武装齐备,步伐齐整,丝毫不见慌乱,显是训练有素的;见一时拿不下我们,立时去通信,其后弓箭手倏忽便至,可见其平日布兵有方,连成燮亦赞不绝口呢!刘雄犯了事是真,可分毫不推脱到冯刺史身上,可见心里头是敬重他的,这也是冯刺史体恤部下的缘故。”
梁豫洵点头问:“冯刺史可丝毫不留情面与你,你不恼他?倒一个劲夸赞。”
“这怎么能并为一谈。我赞他是他果真做的好,又不畏强权,又不趋炎附势巴结你,又有镇守泾洲的本事,值当我这么夸赞。再则,谁说那日我不恼他了?那不是因为惦记你的伤势哪有功夫理他,不然定要同他好生理论孰是孰非。”
这话听得梁豫洵十分舒坦,不再接话,只是笑吟吟看湖面水月相融。
四籁或有嬉笑吵闹的,或有追逐跑闹的愈发趁的角落宁静祥和。自楼上往下看去,二人言笑晏晏之形映衬着皓月微波似融入了这满湖夜色中,赏心悦目。
一旁的随从见刺史在栏边止了步伐,便小声请示道:“老爷怎么了?不去见过王爷么?”
冯刺史面上阴晴变化,过了一会才道:“罢了,王爷是便装出来的,这会去王爷不见得待见我。”
那随从又道:“老爷,今儿的沙盘教那展小姐破了,明儿可还备下么?”
“备,备两个,一个容易些,一个要费些劲儿的。”
随从不明白问:“怎么明儿要两个?老爷不是说只每日摆一盘有便有,求不着便第二日再摆么?”
“糊涂!”刺史薄怒道:“方才你与那展小姐对阵不过半柱香便全军覆灭,什么原因?今儿这盘不过是拿来糊弄人的局,哪里瞧得出来有没有点本事?啊?又给我招几个你一样没用的东西来么?啊?下去下去!明儿再有这事看不一顿好打!”
那随从碰一鼻子灰,只好悻悻地退下,心想:前两日的比今儿可还简单些,怎么是人人都精通兵法的么,老爷也真是。展小姐可直说老爷好话哩,听了人家的好话怎么还不高兴动这么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