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独自在新院子里坐了坐,盘算起来。
萧珣把他逼到靖国当质子,虽从表面上看,他被羞辱,但其实反而帮了他的忙。
潭州虽然险恶,但始终不能让老皇帝和萧珣放心,他们既担心自己脱离他们的控制,也担心他与被流放的两位舅舅暗中搭上关系,将来威胁到他们。
他被贬到元京,看似无力招架,但其实脱离了他们的控制,也让他们放松了警惕,他可以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更何况,元京还有个楚恣离能帮他。
得找个时间见见楚恣离,还有他的下属们才行。
正想着,他忽听房门被打开,一个人影窜进来,萧玄泽下意识想躲,但听后头还跟着人,生生止了动作。
“殿下呀!总算再见到您了,小的还以为您不要小的了呢。”来人抱住他的腿就开始嚎。
萧玄泽的嘴角僵了僵,看见玉烟染抱着手臂倚在门边饶有兴趣地观望,尽量心平气和道:“南北,你先起来。”
“我苦命的殿下呦,您怎么能丢下小的就跑呢?您就算要出去找乐子,好歹带上小的呀,小的又不会碍着您,您”南北一边哭一边絮叨,眼泪鼻涕都蹭在萧玄泽的衣裳上,他低头看看,直抽嘴角。
玉烟染瞄了南北一眼,道:“你这下人也忒胆大,你家主子都叫你起来了,你竟不听话,本宫却没有这样好的脾气,再哭便丢出去割了舌头。”
南北迅速消了声,站起来退到一边,神情谦恭温顺,乖巧得不像话。
玉烟染弯起眼睛朝萧玄泽笑,好像在跟他说:“不用谢。”
萧玄泽冷哼:“长公主有何贵干?”
“来瞧瞧殿下住得惯不惯,有要求可以提,找翁誉或者烛夜姑姑都可。”
“为何要找翁誉?”
翁誉从玉烟染身后走上来,温声道:“誉不才,在府里给长公主帮些小忙而已,湛王殿下不必多虑。”
萧玄泽没理他,而是瞪着玉烟染,冷笑道:“长公主真会人尽其用,在下领教了。”
“是啊,你确实该跟本宫好好学学怎么管人。”玉烟染瞄了眼垂着头的南北,满眼戏谑。
萧玄泽心道,这丫头果真可恶,他两年前是眼瞎了才会没发现,她竟然一肚子坏水。
“殿下若是没有旁的事,本宫与翁誉就告辞了。”
萧玄泽自是没理会。
她先走,翁誉落后了半步,他回身温和道:“湛王殿下,誉有句话,还想嘱咐一番。”
萧玄泽上下打量他,沉声道:“殿下不必多礼,请讲。”
“殿下这处院子就在长公主的纷纭居后头,长公主夜间浅眠,请您务必不要弄出什么大动静,扰了长公主休息。”
萧玄泽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杯子,差点将瓷杯捏碎,他不动声色道:“本王知道了,多谢翁誉殿下。”
“叫我翁誉便好。”翁誉点点头,也跟着走了。
萧玄泽抬眸看他,眼里露出幽光,像是瞧见了猎物的狮子,而背对他而行的翁誉,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