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呦,真是给脸不要脸,非要舔着脸找骂呀,昨儿荆州首府来信说,你口中的新郎官三日前已经老死了,现在怕是已经都埋了吧!”
“什……什么,你胡说八道!”
看着女人变脸,花无计慢条斯理的从怀里掏出一物,却并非什么书信而是一个帕子,他嫌弃的擦了擦唇边,然后嫌弃的扔到了地上:“一群穿着丧服的人,说话真够晦气的!”
有好事者果真去扯那喜娇,却见那红色的喜布之下竟然裹着一层白幡。
人群顿时一阵哗然,竟然是打着冥婚的注意来娶妻的,过门之后怕是只能为一个已死之人殉葬罢了。
“你,你们等着,我们走!”女人一见事情败露就想离开却被花无计高大的身影挡在前面。
“想走?区区一个商户竟然妄图骗取朝廷二品太医的嫡女,以下犯上之罪,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女人恨得咬牙切齿,却自知不是这位公子的对手,她使了一个眼色,众人立刻四散逃去。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花无计惨叫一声顺手拉着宋云景躺在地上。
“住手!全部蹲在地上,再有擅动着格杀勿论!”成瑞世子话音未落,就见一众身披盔甲的城卫军将此处包围。
找了半天也只有一众吃瓜群众和一群接亲队伍,一道身着护城兵盔甲的身影倒是分外眼熟。
看见花无计的脸,成瑞一阵抽搐,忍了忍才说道:“擅自离岗,还谎报有奸人入城,你,你说的就是这个。”
“成瑞,他们,他们骗婚不成,竟想强抢良家妇女去做冥婚,还打伤了朝廷命官。”
“打伤朝廷命官?”
“对呀,我不就是朝廷命官吗?”花无计无辜的眨了眨眼,还好心的指了指宋云景身上的脚印:“看,那就是他们踩得。”
“大人冤枉,不是小的做的。”
脚印上明显的还带着护城兵鞋底的官音,袁美衣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小心翼翼的扶起宋云景,却看对方一直吓得后退一步,心里一阵酸涩。
宋先生待她赤城,从不介怀她的身份和名声,没想到她会生出这般龌龊的想法,宋先生怕是觉得她不是个轻浮不知廉耻的姑娘吧!
“你,你……我,我,”宋云景看她一脸神伤,知道是自己刚才的动作让她误会了,可是他该怎么解释呢,妹子呀,你别看我外表文质彬彬,是一个铁铮铮的汉子,其实我内心跟你一样是个妹子哟!
但这话讲出来,怕是人人都以为他疯了,但凡是个男人的话,碰见如此深情又如此知书达理的女子,都会动心,可是我怎么办,我他妈也是三十多岁的大龄剩女呀!
“你别误会,我只是,一时有些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我的桃花会在古代,还是个货真价实的妹子。
“我明白,是我让先生困扰了,但请先生相信,今日之事绝非是我本愿,以后,以后我会离先生远一点,绝不再牵扯先生半分。”
看着妹子急的都快哭出来,宋云景也快哭了:“我相信,我相信,你给我一点时间缓缓好吗?”
袁美衣本来已经心如死灰,宋云景明此前已经言明对她毫无儿女私情,他不怪罪,她都已经心满意足了,可是看见他眼里的躲闪和逃避,她还是心如刀绞,原来世间最痛苦的并非是怕心上人不知道你的心意,而是怕他知道后的拒绝。
可是宋云景最后那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让他缓缓?
“姐,还没想明白吗?宋先生的意识就是:他现在知道了,只不过事出突然,没想到有这么一大大美女喜欢他,所以让他先嘚瑟几天。”
“啪!”一把障刀拍在后脑勺上,花无计扭曲的面孔满是嫌弃:“表妹,那个男人有什么好?哪比得上你风流潇洒的表哥,难道你就恨嫁到如此地步,你没听到他怎么说吗,对你毫无男女之情,哎,哎,你拉我做什么?”
“我是怕你英年早逝。”袁薄衣看着她姐阴郁的表情,感觉整个人都在冒黑气,真怕花无计这么作死下去,袁美衣会给他种上蛊毒。
“难道你想作我姐夫?”
花无计顿时面如死灰。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
“哈,啊,表妹呀,其实我觉得我们都误解宋先生了,从你们之前的交往上看,他从未将你放到一个‘未来可以成亲’的人选上来,经此一事,他需要缓缓,将一个‘从未考虑成亲的人选’慢慢过渡到‘可以成亲的人选’上来,这个过程是缓慢的,是需要你不断在旁一直给予他刺激的。 ”
“表哥,说人话好吗?”
“咳咳,意思就是说他现在正在慢慢接受你,你要等,绝对不要放弃!宋先生这样的男子,你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好好想想吧,我先不说了,表哥还要好好当差去呢!”
如果他不是跑的那么快,这句话肯定更有信服度。
想到前路渺茫,这一段时间下来,袁美衣只觉得身心疲惫,比起万花蛊,满腹心事更像是一座大山压在头顶,今天所有的一切都卸下来,不管最后宋先生如何选择,她都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