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没看见,刚才安王的护卫明明已经喊了刀下留人,这个四品小官硬是当做没听见。”
“当官就要如此,我觉得这位京官倒是有几分傲骨。”
“傲骨能吃吗?他才四品,死的可是一品郡府的大少爷呀,他有几个命赔!”
“完了完了,我们就在旁边,一定会被牵连的。”
这时那骑马的军官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两截尸体,半天才回过神来,回去怎么给王爷回话,难道说他眼睁睁的看着人在他面前被砍了脑袋。
“你,你这个小官,不要命了,王爷的令牌你也敢……”
“大叔别怕,我罩你。”南越眼看对方就要对手,心里嫌恶,皇叔的人怎么如此无礼。
“本官只是按律办事,这么多人面前是他亲自认罪画押,我可由冤枉他。”
“那你也不能说杀就杀,今日不给我个说法,我们安王府决会不会善罢甘休。”
“你以为我是撒贝宁呢,还给你‘今日说法’,本官是奉命接待定王殿下,他在此闹事,害得定王的仪仗迟迟不能入京,要是耽误了定王殿下的事,你们全都得吃官司。”
“定王,原来是定王,我就说你这小官如此大胆,好!我会将你的话原样说给我们安王,到时候,不光是你,好有你们,都等着吃官司吧!”
被点到名,花无计散漫的走了过来,谁让他穿着护城的兵服呢,只不过他敷衍的朝着那个军官一笑,转而朝着宋云景建议道:“军爷说的是,我教训教训他,你,打耳光那是女人家家才用的手段,下次记得用拳头。”
说完倒是对刚才的事绝口不提。
“本官受教了,咳咳,话说在前头,谁要是再知法犯法,定斩不饶!”宋云景像是毫不在意自己“大祸临头”,说着还颇有气势的指了指那具尸体:“现在排队进城,都给老子安分点!”
两人一唱一和,气的军官差点吐血:“好,好,你们有种,你们给我等着!”
看着军官歃血而归,周围顿时一静,是啊连西郡府的少爷说杀就杀,更何况他们呢?
停滞了许久的队伍顿时动了起来,有条不紊的跟随小吏安排,哪怕不满也没有人再敢吱声。
“哈哈哈,果真如此?两三句话就将安王的钱袋子杀了,该不会是苏御史吧,不对,苏御史可没这么大胆子。”定王看着不远处的皇城满脸笑意:“这个人倒是有意思,本王一定要结交一下。”
“是,是……”
“吞吞吐吐,有话快说。”
“是,宋云景宋大人。”
“啪!”酒杯掉到地上,笑意凝固在脸上:“谁,谁?你再说一遍?”
“宋云景宋大人,他现在是京城护城军的四品参事,这次因礼乐司人手不足,特被任命为接待使,根据密报他现在是太子的人。”
“哼,小太子还是太年轻了,香的臭的都往自己身边扒拉,岂不知何为害群之马,没入京就得罪了安王,呵呵,这下有太子喝一壶的。”
“听说西郡府已经乱成一团,安王已经带人杀过去了。”
“哈哈,可惜我是看不到皇叔那张老脸了,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宋云景还是如此不堪。”
定王笑了笑,却见马车上一个紫衣少年满脸凝重,白净的脸上一双眼睛尤为漂亮。
“英儿,有什么不对劲吗?”
刘丞英看着一面犹豫的探子,顿觉不妙:“后面还发生了什么,一五一十说清楚。”
“啪!”定王一把掀翻桌子,车内空间太小,酒杯擦着刘丞英的脸滑落在地:“这个疯子,红口白牙牵扯本王作甚,本王什么时候让他接待了,说的好似是本王故意安排的一样。”
刘丞英抹了抹溅到脸上的酒水,毫无表情的回答:“父王勿恼,这个宋云景倒是挺有心机,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杀了定王的钱袋子,转手还嫁祸给父王,他是太子的人,又在众人面前攀附我们,现在就怕他们觉得太子跟我们是一伙的。”
定王琢磨了一下:“皇叔那个老狐狸,一件事情惯会往深里去想,这件事明面上跟本王毫无干系,就怕他多想。”
恐怕安王已经那样想了。
“禀告王爷,前方来报,安王亲自带人过去了。”
父女二人相视一眼,暗叫不好,他早就查出来安王之所以称霸北部,养了数十万兵马,除了西郡府提供粮草,他手底下还有一个秘密组织情报组织,耳目众多,若是此时与他对上,反倒便宜了小太子。
“会不会是小太子的意思?宋云景要是有这般心机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刘丞英想了想说道:“不怕他攀附,就怕他维护我们,越是维护,误会才越大!”
“这个该死的东西,本王绝对不会再放过他了。”
眼下他们在京城,犹如浅水盘龙,一个是有皇帝支持的太子,一个是耳目众多的安王,怎么算下来也是他吃亏,定王想了想立即起身。
“不行,本王也得亲自去一趟,若是任由宋云景胡说,怕是我们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刘丞英望着触目可及的皇城,露出一抹忧思,明明是烈日照阳,她反而生出一身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