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走。”
看着两姐弟亮晶晶的眼神,袁克定黯然的放下包袱,迟疑道:“那,明天再走?”
“……爹,你是对方派来的间谍吗?专门在关键时期就搞分裂,我们一走了之容易,独留姐夫跟外甥,你说后半辈子我们还能活的安心吗?”
“……不是还没成亲嘛。”袁克定小声的嘟囔道。
“好了好了,其实事情没有您想的那么严重,往好处想想,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田宁君跟孟蓠已经联手,总比他们措手不及要强许多,而且喜公公能从他们手里逃走第一次,就能有第二次,第三次。”
“可是前有太子、定王、安王,后又田宁君,阳陵王妃,天呐,能同时惹到这么多人,你们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袁薄衣故作高深的说道:“与天下为敌,这就是优秀的代价!”
“好了好了,赶紧说说喜公公是怎么逃出来的。”
“说到这里我也奇怪,就在他差点被俘之际,出现了一个蒙面人救了他。”
“蒙面人?不是敌人就是朋友,那他有没有说他是谁?”
“他都蒙着面了就是为了隐瞒身份,我想他应该是一个大家经常见到的人。”
话到这里暂时留下一个悬念,但面对目前的情景,如何应对接下来的状况,成了几个人心头大事。
“种子都已经撒下去了,胜负还很难说,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能放松警惕。”宋子与最后一锤定音:“敌在明,我在暗,目前我们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明日就是皇帝寿辰,成败在此一举了。
同一时刻,定王心满意足的回到行宫,太子终于松口,成瑞世子和刘丞英的婚事就在陛下寿宴上,彻底公开。
看着定王离开,孟蓠的身影才慢慢出现,她有些搞不明白,若说太子与定王相比,除了年龄稍有稚嫩,太子的心机和能力连她都吃了好几次亏,田宁君为何会选定王?
“您在疑惑老夫为何不选太子?”
“毕竟我们是合作关系,做买卖还讲究一个知根知底,田大人您说对吗?”
对她的试探田宁君毫不在意:“太子毕竟年幼,一切根基都系与皇恩,太子妃又一直悬空,一个无子嗣无外戚无内助的人,你不是也没选他吗?”
“哈哈哈,大人果然透彻,太子势单力薄,仅一个成瑞世子还能用,现又被定王拴上了项圈,我看他还能蹦跶几天!”
“听你这口气,人跑了?”
一提起这个孟蓠更是咬牙切齿:“跑了,是谁都没看清楚。”
“左右不是那几个人?”田宁君端起一杯古盏,热浪的蒸汽将他的面容模糊,只听他说道:“肯定是宫里的,看身形不像宫女,就是太监,还是个有头有脸的太监,打听一下当时不当值的名单,就知道了。”
“还是大人有章程。”孟蓠立刻眉开眼笑,她摆动着指甲,眼里的阴毒一闪而逝:“宋铁峰我已经派人前去查探了,您猜我的人遇到谁了?”
“哦,是他?”
“我还没说大人都猜出来了?”
“那自然是跟宋铁峰相关的人,宋家父子一直都在京城,自然只能是赘婿出府的宋子清了。”
“大人果然聪明。”
“我记得你可是他的生母。”
“所以我们母子才要好好‘叙叙旧’呀!”阳陵王妃露出慈爱的目光,像极了一位即将见到儿子的母亲:“我听说他成婚之后一直郁郁寡欢,想必是对那位铜臭味的妻子不满意,我这当娘的心疼无比,自然是再送一段情缘给他了。”
说到这里,丁玉涵那枚棋子可真是趁手。宋铁峰离京之后竟然将整个护国公府交到这个女人手上,短短半个月她就将整个府邸牢牢把持在手里,很多消息都是通过她才得到的。
此时更好用来牵扯宋云景父子,不管是宋铁峰,还是宋云景,统统都逃不过她的手心。
“太子那里可要安排?”孟蓠的眼神从狠毒变得温柔,又从温柔变得嗜血,朱唇轻启,宛如一只美丽的毒蛇正在吐着芯子。
田宁君对她的变脸速度没有任何表情,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瓶,嘱咐道:“我不要他死,我要他们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