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的脑海里全是季岩生日那晚，吴小莉和自己说的这句话。
之前，她一直不明白吴小莉为什么这么说，可当她此刻看到相机里的照片，她终于得知，为什么在她印象中从来就没有见过的季扬会让封月骗来出席相亲饭局，并且设计让她立马就答应和他结婚。
婚后也认定，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开她。
“对不起。”顾惜诺由道谢到道歉，一声比一声郑重。
对不起，当初不该因为万佳故意作梗就怀疑你和她有什么，对不起，不该任何时候都将自己的期盼放在首位从而忘了要顾虑你的感受，对不起，不该因为蒋平的一句话就怀疑你有想要和我离婚的念头。
“你做得很好，不需要道歉。”
任性也好，嫉妒也好，怀疑也好，都是因为她心中有了自己的位置才会如此。
相较于她一开始对自己的毫无波澜，季扬倒宁愿她像今晚这样，将自己的脆弱，委屈，质疑，嫌弃统统都表现出来。
顾惜诺哽咽着，轻声问他，“那个本子是被你捡到了对吗？”
“嗯。”
她吸着鼻子，继续问道，“本子现在在哪里？”
季扬抬手抚弄着她后脑勺柔顺的头发，声音很轻，很轻，带着无尽的柔情，“书房的办公桌右边最下边没有上锁的抽屉。”
他之所以强调没上锁，是因为那个书房是季扬在外勤的时候用得最多的办公区域，所以书房里很多东西都是层层加密的，唯独那个放着他这么多年秘密的小抽屉，一直等着这个秘密中的另一个人去发现它的存在。
可惜顾惜诺在对待他工作上的事情严谨且没有好奇心到了不可置信的程度。
没办法，他只能自己戳破，让她早日知晓自己的心意。
让她觉得自己欠了他，或许她往后行事的时候能够多一份顾虑。
“还给我。”
“……好。”季扬应允，“我上去给你拿。”
顾惜诺在他怀里摇摇头，拒绝，“我自己来。”
“嗯。”
季扬声音依旧轻轻，但仔细听来还能听出着其中参夹着细微的紧张，这样顾惜诺更想立马亲自上去将自己六年前丢失的本子拿回来。
顾惜诺从季扬怀里退出来，抬手用衣袖将脸上的泪痕拭去，满带红血丝的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季扬看。
季扬也一动不动地回望着她，谁都没有起身上楼去翻那个抽屉的意思，就这么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因为太多的话想要说却又无从说起，相望无言，大抵就是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吧。
顾惜诺看着看着，跪坐着的她突然伏下身子趴在地板上崩溃大哭起来。
季扬神色也有些动容，眼眶随即变了一个颜色，开始有水汽模糊他的视线，他只能本能地伸手去抱在自己面前哭得不能自己的人。
他将哭的一颤一颤的顾惜诺紧紧地揽入怀中，眼角有滚烫的泪流出，淌过脸颊，消失在棱角明显的下巴滴落在顾惜诺的肩膀上，很快地消失在她肩膀的衣物中。
一旁的伯爵安静地坐着，不明白两位刚刚还有说有笑地虐它的人，怎么就抱着哭了起来。
男女的世界，真是令狗费解……，，，，.netwww..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