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先救小陈，她被蛇咬了。”顾惜诺一手搭在陈姐的后背让她尽量趴低，她们两个此刻在办公室里，外面就小陈一个人，还被蛇咬了，她实在放心不下，只能一次又一次地跟她强调，“季扬，先救小陈，我没事。”
季扬动手推开时光笔墨所在楼层的消防门，三步两步就进入到了工作室的办公区域，“知道。”这里的装修跟布局，他都有份参与，季扬闭着眼睛都能走到任何一个自己想去的地方。
缩在办公桌上的小陈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连忙回头，哽咽地叫了声，“姐夫。”
季扬冲她点点头，快速地扫了一圈工作室，在顾惜诺的办公桌后面找到她的和陈姐的身影，办公室里的顾惜诺也回头看向他，两个人四目相对，互相点头确认没事。
他收起手机，蹬腿利用办公区域的桌椅跳到小陈所在的位置。
笔筒里用的美工扎带被他拿来将小陈手上的手牢牢绑住，伤口处的血液总算停止了流动，但勒紧的胀痛也让小陈难受得紧。
季扬在处理好阻止血液循环的程序之后，将小陈的手放到嘴边一点一点给她将毒血吸出来。
允吸，吐唾。
每一个动作都撞击着顾惜诺的意识。
同样是看不清楚的脸，六年前和六年后都在她面前做着一样的动作。
“没事的，惜诺。”陈姐感受到顾惜诺情绪变化，以为她是在担心小陈的伤势，“季队长来了，小陈不会有事，我们也不会有事。”
顾惜诺摆摆头，环视着有没有可能可以出去帮他。
她担心的不是小陈、陈姐和自己，而是担心那个证专心施救的男人。早上两个人胡闹的时候，她不小心把他的嘴角弄破了，但现在，他正在替小陈吸蛇毒……
子弹射击在玻璃上的声响依旧不断，砰砰砰的声响就像寺庙里的木鱼声一样，一下一下，规律又清晰地撞击到内心深处。
顾惜诺手握着电话，意识开始有些迷糊。
无意识催眠！
她突然挣开眼，吓了一直留意着她状况的陈姐一跳。
“怎么了？”陈姐关心地问她，以为她是出了什么事情，顾惜诺摇头，回过神的她动作麻利地将手机里的音乐软件打开，拉了一首很吵的重金属音乐设置为单曲循环的模式。
有了其他声音的干扰，顾惜诺的大脑总算清醒了一些。
场外有特警队和重案组的人陆续进来，手上的小陈也被她们转移了出去。
顾惜诺清晰地看着季扬和他们一起将爬行在地上的蛇一条条收拾完毕，血液溅在其中一个特警那涂着油彩的脸上时，顾惜诺仿佛也能感受得到腥臭的液体喷洒在脸上的错觉。
她心里堵堵的，随即有很明显的反胃情况。
那次在高速上出事，季扬的血液也像这样直接朝她的脸喷射而来。
好像这段时间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在帮助她温习那些记得的不记得的过往。
顾惜诺弯下腰压下胃里的不适，场外的危机已经解除，特警队的人和重案组的人还在小心翼翼地对现场进行排查。
窗边的声响在季扬和季晨还有丁磊进来的时候瞬间停止。
她感觉得到陈姐被人扶着起身离开，也知道她信息念念的人此刻已经到了自己的身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