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娆埋着头说:“不好意思,你去睡觉吧。”
门“咔嗒”一响,几秒之后,又是椅子挪动的声音。
沈浔拖了把椅子坐在她床边,手肘支在膝盖上,在黑暗中看着她,“秦娆。”
没有回应,他又喊了一声,“秦娆。”
她抬起头,卧室的窗帘没拉严实,隐约透出来一点光,正好打在他身上。
沈浔:“不如我们每人说一个自己秘密?”
秦娆抱着腿坐在床上,吸了口气,“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沈浔沉默了片刻,身体往后靠,说:“我被人甩过,高中。”
说完,他还吊儿郎当地笑了笑,更像是自嘲。
秦娆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你是不是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挫折?”
“就这一次。”沈浔说。
秦娆笑了起来,“所以才特别难忘。”
沈浔点了点头,“你呢?你的秘密是什么?”
牵起的嘴角慢慢拉得平直,秦娆偏过头看向窗外,声音微微有些发颤,“我……我害死过两个人。”
……
方静雯和秦山离婚的时候,秦娆才五岁。
残留在脑中的记忆已经不是很多,唯一清晰的是方静雯离开的时候,她哭着求过、追过。
五岁的小姑娘,还是很贪恋母爱的温暖,可她记得当时方静雯头也没回的上了一辆豪车。
那时秦山抱着她安慰,说:“一一啊,没事,爸爸还在,咱们爷俩过。”
秦山和方静雯是相爱过的,所以给她起了个小名叫一一,寓意唯一。
可爱情终究没能敌过柴米油盐的细碎。
她从小在被人戳着脊梁骨长大,孩子们笑话她,说她是没妈的孩子,她妈跟大老板跑了。
大人们的态度要稍微委婉一些,可看她的眼神中多少还是带着同情。
等她长大一些,出落得越来越漂亮,那些同情的目光又会变成嘲讽。
住在对门的男生曾经给她写过一封情书,还送了不便宜的礼物。
她拿去还给对方时,听见他妈在屋里骂他。
“这么小就会追姑娘了啊,看我不打死你。”
房间里还有男孩变声期后的嗓音,“我就是喜欢她,我以后要娶她。”
“她长得跟个狐狸精似的,你也不怕她跟她妈一样跟人跑了,你想像她爸那样,一辈子人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后来的话她没继续听下去,把东西放在门口就回了家,然后给秦山做了一顿饭。
那些带着嘲笑和讥讽的贫苦日子,现在想起来却只剩下爷俩在灯下共进晚餐时的美好。
如果日子就停在那里该有多好。
后来高一那年,秦山查出肝癌,已经是晚期。
秦山没做过多的治疗,说想要有尊严的死去,其实是不想拖累她,因为看到了她白天上学,晚上回家照顾他的艰辛。
原本可以撑上半年,可三个月都不到,秦山半夜从阳台跳了下去。
那是和另一个人一模一样的死亡方式,是对她的惩罚。
家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秦山留给她的存款不多,甚至不够她支撑到上大学,只能边读书边打工。
直到后来方静雯把她接到了裴家,开始过起了寄人篱下的日子。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