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好像说了我只提醒一句。”沈浔解开袖扣往上挽了挽,“回吧,老爷子要休息了。”
听见屋内传来这话,二舅妈连忙拉着二舅离开,眼睛一斜,骄傲地说:“你看看,我是不是比她好多了?你以前眼光不行啊。”
二舅一个头两大,“我都说我以前不认识她了。”
“对哦,”二舅妈说:“我忘了。”
亲戚一一离开,沈浔的脸色还没缓和过来。
扭头问庄孟实,“觉得我话说重了?”
“要听实话吗?”
“嗯。”
庄孟实叹了口气,“当初我就不该走文学这条路。”
沈浔挑了下眉,文人就是这样,说什么都先来个铺垫,根本不知道他下一句要表达个什么。
庄孟实继续道:“今天听你骂人,忽然发觉是真的过瘾。”
沈浔失笑,“您现在也可以骂。”
“那不行,”庄孟实说:“架子端久了,我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晚节不保,再忍忍。”
沈浔抬手在发疼发胀的太阳穴两边按了按。
庄孟实当即问:“不舒服?”
沈浔放下手,“被他们吵得脑仁儿疼。”
庄孟实笑了,“你这才一场,我躺在这里一天要经历三四场。”
“您把保镖赶哪儿去了?”
庄孟实说:“白天黑夜的守,怪勤苦的,我让他们去休息了。”
“他们会换班。”
“啊?是吗?”庄孟实疑惑道:“我看他们衣服都一样,头发也短成一个样,我以为一直是那两个人。”
沈浔又打电话把人叫回来,保镖也没敢走远,就在楼下车里候着,一个电话就上来了。
主要的目的倒不是为了阻拦来探病的亲戚朋友,主要是以防有人对老爷子下手。
现在是确定姓周的保姆有问题,沈浔没有打草惊蛇,想要把她身后的大鱼钓出来。
只是这两天保姆都没什么动静,看上去和从前毫无二致,每天在家里做饭送过来,沈浔没让老爷子吃,老爷子的餐食都是另一家私房菜馆每顿按时送来。
电梯开始下行,沈浔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似乎看到了重影。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视线又恢复了清明。
走到医院门口,他才想起来忘了让司机把车开过来,电话打过去之后,他站在门口等。
医院门口有一个小型广场,广场外就是大马路,汽车往来的噪音,像是脑子里像有一把电钻,一下一下突突钻得刺痛。
他抬手撑了撑旁边的柱子,在门口坐了下来,躬着背,撑着头用力呼吸着。
“沈浔,你怎么坐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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