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沈浔给纪深打了个电话。
蒋成文是今早走的,中午才发的讣告。
纪深应该很忙,因为电话一接通就听见那边很吵,还伴随着一个男人杀猪似的嚎叫。
沈浔一听就愣了一下,主要是太像在干什么杀人越货的勾当了。
“你什么情况?”
纪深看了一眼那头,“别多想,蒋梦洲那小子哭丧呢。”
这话本来没什么,但是从纪深嘴里出来就跟骂人似的。
纪深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地方,问:“你从新闻上看见了吧?”
“刚听说,”沈浔道:“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蒋家人丁单薄,就剩下蒋南意和蒋梦洲这对姐弟,树倒猢狲散,那些以前腆着脸上门的亲戚,现在没了蒋成文,纷纷开始找起了下个靠山,生怕被沈家清扫干净。
不过幸好他们不知道两家的交易,正好能分辨出这些人到底是人是鬼。
纪深回头看了一眼,情况比他预想的要好很多,毕竟蒋成文硬挺了五个月,蒋南意有这五个多月的时间做缓冲,不至于无法接受。
并且有蒋梦洲那个二傻子在,蒋南意忙着照顾她弟,只在早上的时候哭过一场,已经好多了。
纪深语气轻松,“有,随便给我打个三五个亿就行了,用完再找你。”
“卡号。”沈浔说。
纪深被土豪的做派惊到了,“你也太实在了吧,我就是开个玩笑。”
“这么巧,”沈浔轻笑了一声,“我也是。”
纪深骂了声“靠”,好几个人顿时朝他看过来,他抬手做了个抱歉的手势,拿着手机边说边往更远的地方走。
“这边暂时用不上你,有的话再跟你说,反正我不会客气。”
“好,”沈浔道:“哪天发丧提前跟我说一声,到时候我回来一趟。”
纪深“嗯”了一声,回过神问:“你又去上海了?看样子这次是准备长住了。”
沈浔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前两天在群里那是真心想炫耀,可现在那头在办丧事,他不是故意听起来都有炫耀的嫌疑。
“嗯,回头再说,”沈浔含糊道。
他越是这样,纪深越是好奇,“那边出事了?你老婆……”
“她怀孕了,”沈浔说:“我这里走不开,老头子那边你盯着点,应该还有些没处理干净的漏网之鱼。”
纪深笑了笑,“喜事啊,你还吞吞吐吐不说,发丧别来了。”
“怎么?”
“你老婆怀孕你就这么不上心?”纪深道:“我们老家有个说法,怀孕了别参加葬礼,你也别把丧气给你媳妇带回去。”
沈浔倒是没听过这样的说法,但经纪深这么一说,也是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想法,没什么比秦娆更重要了,他现在是一点风险都担不起。
“那到时候派个人过来代我,替我跟你女朋友说声抱歉。”
纪深靠着墙,“抱歉什么,她能理解。”
……
开始两天沈浔天天在片场当望妻石,他往那儿一站,连导演喊卡的声音都小了几分。
最先受不了的是秦娆,管着她的作息和饮食不说,拍戏的时候他要是看着,总让人有一种监视着她以免和男主偷情的感觉。
于是沈浔便被赶到了秦娆的保姆车上,谁能想到东汇最高层的决策竟然是在一辆保姆车上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