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坐那儿,脸青一阵白一阵,裴姝不冷不淡道,
“县尊心中可有了取舍,是要大义灭亲赢一个青天大老爷的美名,还是准备举族去挖矿致富啊?”
何康泰:“......”神他娘的挖矿致富。
前者系着全族老小的身家性命,荣华富贵。
后者是牺牲儿子徒刑几年。
何康泰并没有思考多久,选了后者。
“犬子无故侵占女君财物一案,明日本官公开审理宣判之后,东西是否就可以物归原主?”
裴姝用一种你是不是觉得,我跟你家宝贝疙瘩一样蠢的表情看他。
“自然是暂由本君代为保管,县尊放心,时机一到必完璧归赵。”
“我如何能信你?”别这头刚给吾儿定了罪,她转头食言而肥,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裴姝轻笑了声:“你除了信我又能如何呢?”
一股闷火在胸腔横冲直撞,何康泰憋屈地想掀桌。
是啊,不信又能把她怎样!
要呕死了!
孙子兵法有云,围师必阙,以免敌人因陷入绝境而情急反扑,困兽犹斗呈殊死一搏之势。
裴姝还想在崮安大展宏图,自然不会逼得人与她来个鱼死网破,于是她缓了神色,言辞恳切安抚,
“县尊大可宽怀信我一次,崮安我初来乍到,日后种种还需依托县尊大人予于方便,万事自会适可而止,断不敢轻易树敌。”
“非是本君逼人太甚,我之处境虽说不至于四面楚歌,却也是群狼环伺,有些口子开不得。”
“令郎私扣国公府货物一案公之于众后,私底下你们要如何照拂,只要做的隐晦干净,本君保管睁只眼闭只眼。”
何康泰刚被安抚到,又听她悠悠道:“家中族务日不暇给,本君又领着太子的讲学之责,实在分身乏术,去应对那些挑战本君底线的烦忧。”
“无奈之举,还请县尊理解。”
“其实吧我这人平时挺好说话,挺通情达理的。”裴姝表情认真道。
呵呵......你要是不提什么太子,什么讲学,我都要信了,何康泰木着脸,听她一脸真诚的在那儿,说着软中夹硬的场面话。
愈发觉得这老虎的尾巴摸不得。
女君这套“慑之以刑,抚之以恩”玩得是真的溜,他何某人自愧不如。
顺利拿到放人的手令,临走前,裴姝还不忘给嘉阳郡主上眼药,
“今日一事万望县尊勿怪勿恨。唉,令郎也是受了奸人挑拨怂恿才遭此一难,本君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言下之意,冤有头债有主,你可得找准祸源,别怨上我。
不用她提醒,何康泰对拿他儿当枪使的嘉阳郡主,那是暗恨不已。
何康泰被裴姝一顿威逼恐吓,釜底抽薪软硬兼施,还明晃晃在他眼皮底下,掏了他的老巢,他竟对她恨不起来。
也是奇了怪了。
大概是因为,一个是在背地里冒黑水使坏,行事阴毒损人利己。
一个是出于迫不得已,便是行窃也行得磊落。
两厢一对比,高下立判。
比起躲在草丛里的毒蛇,他宁愿应对明刀明枪。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