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冉实在不想因为这点小伤口去医院,但她拗不过裴廷烨。
医生以为有什么突发人命,加的钱都抵上他一个月工资了。
他都穿好衣服准备做手术了,一看竟然是脖子上有两个小伤口。
有钱人真是钱没处花。
他给陈一冉上了点药,就示意好了。
“这么简单,不需要包块纱布?”
“会不会留疤?”
裴廷烨有点怀疑小地方医生的水平。
医生奇怪地看向这男人,谁会切菜被菜刀割了个口子然后包纱布的。
陈一冉想起她妈脖子上可能也有伤口。
“医生,可以稍等下么,还有一个人需要上点药。”
她把弟弟的手机号给了裴廷烨,让他联系弟弟带妈过来。
医生对此没有任何意见,没有人和钱过不去。
裴廷烨载着陈一冉回了华城墨香明苑。
他提前在华城大酒店里订了饭菜,他们到的时候饭菜差不多刚好送到。
陈一冉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裴廷烨觉得她肯定累了,需要休息,就没打扰她。
等他俩吃完饭,他发现有些不太对劲。
陈一冉自从回来后一句话也没说。
她从来都不是信奉“食不言寝不语”的人,他俩认识以来,这还是头一回吃饭她一句话也没说。
她整个人看上去蔫蔫的,看向他时竟带了一丝胆怯。
这是裴廷烨从来没有在陈一冉身上看见过的,他心里这女人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一双大眼睛里充满了朝气、活力和狡黠。
陈一冉吃完饭收拾完桌子后,沉默地走向卧室。
“陈一冉,过来。”
裴廷烨叫住她。
“我有点累,想睡觉。”
陈一冉回话时的声音有点喏喏的。
裴廷烨不信。这女人之前振振有词地跟他说,刚吃完饭不能立刻睡觉,对身体不好。
“我们聊聊。”
“我想睡觉,不想聊天。”
陈一冉语气丧丧的。
她不知道能说啥,本来两人就是协议结婚。他能陪她回家,她已经很感激了。
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中秋节会发生这么多事。
她并不是低估男人的肚量,这些事连她都觉得过分,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裴廷烨。
虽然知道裴廷烨是为了快点帮她结束家庭纷争,但当听到他说“二手货”“白吃白喝”“学历、工作”的时候,她还是心痛了。
可她连怪他的立场也没有,一边伤心一边觉得自己没良心。
所有事情因她家而起,裴廷烨和她非亲非故,做的事情还是为了帮她。
陈一冉有点想哭,为了破碎的亲情,也为了刚萌芽就被掐断的爱情。
裴廷烨大步走向陈一冉,试图拉她到沙发上,却引起了她的强烈挣扎。
女人总是情感丰富,就像他那早逝的母亲,为了一个男人整天要死要活,还得了抑郁症,在最好的年华就去世了。
在他看来,这些根本不叫事。
惜我者,我惜之;冷我者,我弃之。
裴廷烨自幼锻炼力气本就大,男人和女人间又力量悬殊,他轻而易举地将陈一冉提溜到了沙发上坐着。
见陈一冉那副可怜的小兔子样,他把沙发上她经常抱的玩偶塞到了她怀里。
“陈一冉,说话。”
“说什么。”
“为什么生气?”
“我没生气。”
“小骗子,没生气为什么一直不说话。”
“我就是有点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