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蓝认同地点了点头,沈容青也不作声,低头斟了茶将茶盏放在他们的手里。
沈容青很舍得地将自己份例里的六安松萝拿了出来,众人一尝,味浓香永,果然主子的茶都是极好的,用这样粗野的炉子煮出来都是这般好喝。
舒蓝喝罢就想跪下磕头谢恩,被沈容青拦住了,保福见状说了好一些吉祥恭维的话,北月在一旁十分骄傲地看着自家主子。
不愧是自己从小伺候到大的,主子就是心善大气!
沈容青见大家喜欢,自顾地笑了起来,转而问北月,“如今冬至都过了,大家的新衣可是做好了?”
“娘娘的新衣已经快做好了,织造司那边的姑姑说是过几日就能拿来给娘娘试试。”北月答道。
“不是这个,”沈容青摆了摆手,“是你们的新衣。”
“娘娘......”大家有些为难地样子,还是保福一贯能说会道,“下人们就该一心伺候主子的,哪有什么新衣不新衣的,主子高兴,奴才们就也高兴了。”
按理说宫人们一年只四套衣服按着节令穿,至多就有一套可供换洗的。除了主子们开恩赏赐,哪里有做新衣服这样奢侈的事情。
看着大家低头不语,沈容青也就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想了想,回头吩咐北月道:“我记得库房里有些不错的料子,你同舒蓝一块儿去挑一挑,给殿里的宫人们各做一套衣服吧。”
“娘娘不可啊,”虽然很感激,北月马上吱声,“那可是娘娘的料子,给奴才们做是糟践了,奴婢还是请娘娘收着吧。”
沈容青的位份低,她份例里的布料绸缎,光做她自己一年四季的衣服都只是刚刚好而已,若给这么多人裁了新衣,那来年她确实是捉襟见肘了。
“我的旧衣已经很够穿了,明年不做新衣就是了。难得一次大过年的,大家做点新衣高兴高兴。”沈容青反驳北月。
“再说了,横竖宫里没有比我被禁足更多的人了,成天关在着,穿那么多新衣做什么?”沈容青抿了一口茶,若无其事地说着。
此话沈容青确实是无心说出来的,她本也不是很在意禁足不禁足的。
近来运河一事还得闹好长一阵子,崔家背后的老臣和冯家所在的新贵阵营还且有得一闹呢,如今平远王府的盛慧妃可谓是坐收渔翁之利,若自己此时还能走得出去,不白招了慧妃的烦吗?
活命,活命,活命。沈容青在心里默默念着。
可眼前的三人可不是这么想的,听到主子自己都这样自暴自弃,北月年纪大点倒是稳重,保福是心思深的,自然不易显露山水,只舒蓝年纪小,直接哭出了声。
自家的主子真的是太可怜了,怎么大好的二八年华,才进宫了半年就被禁足两次,这么好的主子皇上怎么一点都不喜欢。
弄得沈容青哭笑不得,安慰了她好一阵子,说什么“人各有命”,“成事在天”尔尔,说得舒蓝云里雾里。
“你说什么?”南书房的元承放下了折子,抬眸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太监。
底下跪着的庄衲来垂首躬着腰,他方才奉着皇上的命去福元殿“检查”沈贵人有没有在诚心思过。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