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风急雨骤。
原本璀璨星空上高高挂着银月,清辉落在飞檐瓦片,把整个静谧又喧嚣的世界镀上一层银。
可不知何时,清风渐起。
浓烟般的乌云在风儿的吹拂下,在星夜中如千军万马般袭来,遮天蔽月,又悄然无声。
又不知何时。
淅淅沥沥的雨点落下。
期初,天空中洒下的小雨还是点点水珠,轻盈而温和,落在院落中的柳树叶上。
树叶郁郁葱葱,一片苍翠,在雨点的拍打下,传出簌簌的响动。
只是随着清风不再柔和,风势越发猛烈,小雨也逐渐演变成大雨。
柳树有些轻微的晃动,好似在应和雨水的迅猛,又好似屹立雨中,不畏撞击。
等猛风终于变化成狂风,雨势则如飞流直下的瀑布,一发不可使。
天地间被一望无涯的雨幕所覆盖。
凶猛而剧烈的滂沱大雨,从天空中砸下。
院落里的柳树,终究是无法承受大雨的洗刷与冲击,最终败下阵来,任由大雨将其摆弄出各种奇怪的姿势。
啪啪啪!
啪啪啪!
雨水猛烈地拍打着柳树的树叶,传出清脆的响动。
狂风骤雨不知持续了多少个时辰。
期间明明停歇过一次。
但那娇嫩的柳树,或许是初次品尝到雨水的滋味,竟然在风中主动摇曳生姿。
雨水再一次汹涌而来。
柳树与雨水交织交融在一起,劈啪作响,仿佛有人在低音,如泣如诉,又婉转回旋。
……
一夜过后。
玲珑阁那装饰着雕梁画栋的卧房中,陈斯年悠悠地醒过来。
他一侧目,就瞧见枕着自己手臂的璧人,此刻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润,肌肤光泽饱满,仍旧舒服地安睡着。
昨夜的疯狂,让陈斯年不禁哑然失笑。
他朝另一边的椅子看去,其上放着昨夜入睡前换下来的纯白单子。
用现在话的来说,那就是床单。
雪白的锦布上,带着点点红色痕迹,煞是刺眼,仿佛雪下红梅。
昨天夜里,狂躁且为雏鸟的魏淼,在开端完美地诠释了什么是疯批。
然而,戳穿她嚣张外表伪装下的柔软和未经人事,而后的一切,都不过是陈斯年主导。
两个人鏖战到半夜。
风雨都歇了又起。
等到魏淼筋疲力尽地宣告战败时,天已经蒙蒙亮。
陈斯年准备起身,瞧着地面和床榻各处散落的衣衫,不禁摇了摇头。
两个人终于完成了这最为神圣的一步。
他慢慢抽回魏淼枕着的手臂。
可刚有所动作,半梦半醒的魏淼就砸吧了两下嘴巴,煞是可爱,柔柔弱弱地说道:
“别走……”
陈斯年又不禁回想起昨晚的经过。
最开始是狂躁的她,后来则是温柔的她。
当真是老干妈、舒肤佳,他都体验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