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名甲士如同狂风过境,又似黑云压城般碾压而过。
等他们结束冲锋,在远处停下来时,官道上早已是尘土飞扬。
等尘埃落定,沙石散去,陈斯年瞧见了地面上那好似一页纸,好似一张破抹布的郭哲,整个人紧紧地与地面贴合,一动不动。
那一身白色道袍满是马蹄印与尘土。
陈斯年骑马靠近,居高临下地俯视一眼,摇了摇头,戏谑道:
“何必呢?”
“没那个实力就别学人家到处装比。”
“别说你一个外门弟子,就是天擎宗的长老来,面对我这一千铁骑,也得掂量掂量。”
“寻常士卒对你们来说可能不堪一击,可这些是幽辽的兵家,你以为是纸糊的?”
说罢,陈斯年收回视线,腰板挺直,握紧缰绳,大摇大摆地骑马向前,而后对众将士吩咐道:
“整备,继续上路。”
姚翠花也紧跟上来,对众人发号施令:
“按姑爷的话照做。”
方才发起冲锋的几十个甲士,立刻牵马调头,动作整齐迅捷,几息的功夫便与大部队合流,一同继续向前挺近。
等马蹄声远处,土路上白道袍便灰袍子的郭哲才猛然抬起头,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呸呸呸!”
将嘴里的沙土一并吐出,他站坐起来,满眼的愤恨,一拳捶在身边的地上面上,咬牙切齿道:
“陈斯年,你竟然敢让那些武夫如此对我!”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我天擎宗弟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这一口气,我咽不下,我们走着瞧!”
而后他站起身,扭动酸疼的肩膀,施展神行身法。
目前的他,御风御物的飞行法术还不够熟练,只能以较快的身法赶路。
虽然铁骑的冲锋没有对他过重的伤势,但还是让他浑身腰酸背痛,感觉格外的疲惫。
等来到一处天擎宗在某个城镇中的据点,他迫不及待要据点弟子传回消息:
“估计明日陈斯年就能抵达山门,赶快给我师兄传信。”
“就说……就说他陈斯年欺人太甚!”
据点的弟子算是宗门培养在俗世的暗子,没那么多的规矩,瞧着郭哲满眼的揶揄:
“哎哟,郭老弟怎如此狼狈?”
“莫不是遭遇了山匪?”
“听说你不是要给那陈斯年点颜色瞧瞧?”
“怎么现在弄成这副模样?”
郭哲正在气头上,自然没好气地回击:
“关你屁事,赶快按我吩咐的办。”
据点弟子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急什么?等下我就让灵鸟传信。”
“来,说说,你是怎么收拾陈斯年的?”
“莫不是和他,还有那一千人打了一架,郭老弟险胜一筹?”
郭哲眼角猛烈地跳动,眉头皱紧,额角青筋暴起:
“再废话,我连你一起收拾。”
据点弟子连忙后悔摆手,佯装畏惧:
“我好怕怕哟。”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