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肯说,我笑了笑。我不知道她是故弄玄虚,还是有意隐瞒什么。其实她讲了半天,无非就是老场长和那只蟾蜍的故事。关于老场长的为人,我从她的言谈中已有所了解,但那只大蟾蜍还是个不解之谜。加上刚才骷髅贼又来寻找大蟾蜍,使我对大蟾蜍更加怀疑,认为那只大蟾蜍可能非同一般。于是就问她:“为什么骷髅贼要接二连三地来寻找大蟾蜍?”
她四下看了看,见没人偷听,低声说:“听咱们场里的人私下说,那只大蟾蜍可能变成了金蟾蜍。还说那只大蟾蜍是镇宅之宝,身上可能藏有什么秘符,上边的秘符可能与地球和整个人类有关。因此谁拥有了那只大蟾蜍,谁就掌握了那个秘密,谁就能富可敌国,或者名留青史,要不然骷髅贼会接二连三地来这儿干什么?”
听她说的如此重要,我开始不大相信,心想,在喜马拉雅山脚下的这座这么偏远而又荒凉的老旧宅子里,能藏有什么关系到地球和整个人类命运的秘密,简直是胡扯蛋!可是后来联想到昨天早上在老街上碰到的那具起尸和田野上的骷髅怪圈,以及天空的黑圆盘和这一带射出的红色光柱,就感到问题严重了。也许在这座败落的老庄园里真藏有什么惊天秘密,甚至隐隐约约觉得,寻找金蟾蜍的不止骷髅贼一个,好像还有其他人,而且他们似乎已加快了寻找步伐,如果稍有闪失就可能会被他们盗走。想到这儿,我就对曲珍说:“别说啦,我们赶紧往老泉池那儿去!”
可当我们走到老泉池那儿时,我们不禁大吃一惊,因为那地方已经被人挖开了一个四五米深的深坑。曲珍一见,不由吓得哭了起来:“小贾,怎么办呀,还是被盗贼偷走了。”难怪她被吓得不轻,现在单位上的人都到山林里巡山去了,只有她一个人留下来看管单位,现在苗圃被人挖的乱七糟,她不负责谁负责?是她工作失误,没有看管好单位,才造成这种后果。
我也后悔不已,后悔不该在路上与她说个不停,耽误了时间。同时也害得自己刚到单位上班就出了事,感到很丢人。不过现在不是考虑个人得失和丢人不丢人的问题,而是赶紧抓到那个偷东西的人,于是就对她说:“别哭啦,那个人可能还未跑远,也许我们还能追到他。”
我们就准备追。谁知刚要迈腿,曲珍忽然给我做了个别说话的手势,接着指了指下边的深坑。
我莫名其妙,就不由往下看,可看了看,感到没什么,不就是一个深坑吗?曲珍又指了指深坑,意思是你再仔细看。我就仔细看,看了几眼,陡然发现深坑里不时闪出一道白光,接着就有一些虚土落在旁边的土堆上。我估计下边可能有人正在挖土,可深坑里并没有看到人,难道是老鼠、猫、狗之类的动物在下边刨挖吗?于是我又看了看,却依然什么也没有看到。这就奇怪了,既不是人,又不是动物,那是什么东西?
曲珍摇了摇头,也感到百思不解。正在这时,她蓦地看到旁边小水渠里正哗啦哗啦流着水(那水是流往苗圃里去的,那些小树苗正等着灌溉),便计上心来,立即跑到苗圃旁边的小路上,找了把铁锨,接着从水渠那儿往深坑这边开挖了一条小水沟,把水渠里的水引过来,直接灌进深坑里。不大一会儿,深坑里就灌满了水。
“看你再挖!看你再挖!淹不死你才怪呢。”她一边擦汗一边得意地笑着。
不料话音刚落,只听得下边水坑里突然“哗”的一声,紧接着只见一道白光从下边的水坑里穿水而出,然后像一只白色的大鸟向旁边的大树上飞去。大树上顿时就落下一只老鹰。老鹰的羽毛还湿着,正往下滴着水。老鹰抖了几下翅膀,然后扭过头,看着我们,它的目光犀利而阴冷,就像两把匕首向我们刺来,刺得我们不寒而栗。
曲珍看了我一眼,低声说:“小贾,你觉得会不会是那只老鹰?”
我一脸怒气:“不是它,又会是谁?!”
“可是刚才在深坑里并没有看到它呀。”
我无法回答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时我的脑海里蓦然闪出秘宫里的那只老鹰,那只老鹰差点把扎西吓的半死,它俩会不会是同一只老鹰?于是又盯着那只老鹰看,看了一会,又觉得它俩不像,因为秘宫里那只老鹰的羽毛颜色是褐黄色的,而这只老鹰的羽毛是纯白色的;秘宫里的老鹰既像鹰又像雕,而这只老鹰则是纯粹的鹰,而且体形也比那只老鹰要小一些,因此不可能是同一只鹰。那它在这儿干什么?是为了捕捉野兔或者田鼠而落入深坑,还是为了其它?不得而知。虽然刚才在深坑里没有看到它,但我总觉得它是个祸害,如果不把它铲除,金蟾蜍的秘密迟早会被它泄露出去。于是就弯下腰,捡起一块石头向它掷去,正好砸在它身上,砸得它吱的叫了一声,就扑扇着翅膀离开大树,向天上飞去。
曲珍埋怨我说不该把老鹰赶走,而应当把它引诱下来,设法把它抓住才是。我也觉得自己有些鲁莽。曲珍见没有把它淹死,只好把上面水渠上的水口堵死,以免水渠里的水再往这边流过来。
正当我们后悔不迭的时候,一道白影猛地从我们头顶掠过。我们急忙抬起头,只见那只老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向我们俯冲下来,接着一只爪子迅速地抓住我的头发,另一只爪子抓住曲珍的头发,把我们往水坑那儿拽去。拽到水坑旁,两只爪子使劲往前一拽,便把我们拽进了水坑里。
水坑里这时已灌满了水。我们冷不防掉到水坑里,不免喝了几口水,好在我会游泳,便立即划了几下就浮了上来。可曲珍哪见过这阵势,吓得一边胡乱拍水一边喊叫:“救命呀,快救我!”我就赶紧游到她身边,一伸手拽住她。谁知她却哗的一下,陡然反转过来,两条胳膊死死抱住我,让我动弹不得,使我渐渐往下沉去,便急忙喊:“曲珍,快松开!要不然我们就全淹死在这儿啦!”但她没有吭声,依然死死地抱住我,使我动弹不得。没办法,我只好使劲扒她的手,扒她的胳膊,可怎么也扒不开。冷水不时地灌进她的嘴里,她的嘴里便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我虽然会憋气会换水,但那只是几分钟的事情,如果时间长了非被憋死不可。这时我已憋得非常难受,觉得肺都快憋炸了,但又无计可施。
正在这时,蓦地听到耳旁呼的响了一声,紧接着只见水里漩起了一个大漩涡,水坑里的水流便呼呼地往坑底漩去。我估计水坑底下可能有一个暗洞,要不然水坑里的水怎么会纷纷地往哪儿流去?这样下去虽然水位会下降一些,但弄不好我们也会被漩进暗洞里。果不其然,水里的漩涡没漩转几下,就把我们漩进漩涡中,接着就涌着我们往洞口涌去。我觉得这样下去太危险,必须往相反的方向走,于是当我们被水流即将涌到洞口时,两脚使劲一蹬,立即避开了洞口,但随着水流的不断涌进和冲刷,下边的暗洞渐渐变大,吸引力也越来越大,不时把我们向洞口吸去。好在曲珍这时已冷静下来,不再乱抱乱拍,而是两脚牢牢地站在坑底,挽着我的胳膊,使劲顶着水流,一步步往对面坑壁走去。走到对面的坑壁边,我俩不由抱在一起,并紧紧地靠着坑壁。虽然好几次我们差点被水流吸进去,但我们还是顶住了,没有被水流吸进去。幸亏时间不长,水坑里的水不一会就流干了,全部流进了暗洞里。然而我们却被吓傻了,坑里的积水早就流完了,可我们仍贴着坑壁紧紧地抱在一起,直到上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这才红着脸急忙松开。
我以为是骷髅贼又重新返回来了,于是就拉着曲珍赶紧往上爬,爬到上边,谁知一个人影都没有,不由摇了摇头,以为自己听错了声音,曲珍也说可能是,我们就准备离开。
正在这时,大树后边,突然有人“吭吭”咳嗽了两声,紧接着走出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