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黍黎真是个聪明之人。”这都要夸她一番?怕是在座的没有一个说不出来。
“每当我内心有苦闷之时,我便会坐于此处,对月饮酒,内心苦闷也会消解大半。”蒋望阁抬头望着天空,眼中的孤寂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落寞。
想来他倾心于太子,但是太子是个高高在上的人,近在眼前却无法触碰,这种孤寂怕是旁人都不懂得。
这么一想,黍黎顿觉蒋望阁是个爱而不得的可怜人。
“望阁兄是有什么苦闷之事?不介意的话可以同我们三人讲讲,也权作此次我们来你这做客的答谢。”陆简席也看到了蒋望阁的神情,希望能从他口中探得一二。
蒋望阁忙将目光收回,眼底的孤寂也一并藏起,对着陆简席说道:“并无什么苦闷之事。只是想到日后这样的日子怕是少了。”
“望阁兄可是想到成亲后像这般邀友对饮的日子少了?”黍黎猜到。
“正是。”倒是和太子想到一块去了。
“我阿姐并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就算成亲后也定不会管着你的。”杜一鹤忙为她姐说话。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成亲后,多有约束。”
黍黎知道蒋望阁只不过在说客套话,内心的苦闷又怎么会说出来。
“既然没成亲,你又怎知婚后这如胶似膝的生活你会不喜呢?”陆简席忍不住调侃道。
蒋望阁看了陆简席一眼,笑道:“好了好了,我们不谈这个。”
夜色变深,三人想着差不多可以回去了,便起身同蒋望阁辞别:“今日多谢望阁兄,改日我们定会请你到府上一聚,到时还请望阁兄可不要推辞啊!”
“定不会推辞。”几人说了几句,蒋望阁便打算起身送三人出府。
“便不再麻烦望阁兄了,你让府上的小厮送我们到门口便可。”
黍黎抬腿跟着陆简席和杜一鹤离开,不想蒋望阁忽然叫住了她:“黍黎,还请留步。”
“蒋兄可还有事?”黍黎停下,回过头问道。
“我还有一件事想同你说,可否留一下?”好歹今日蒋望阁也请了自己一顿饭,既然他有事同自己说,那自己留一下也无妨。于是对着陆简席二人说道:“你们先回吧。我听蒋兄说完便也回去,不用等我。”
二人听黍黎这么说,便辞了黍黎先行离去。
黍黎目送二人离开,回过头来却看到蒋望阁正定定地站在那,望着她的背影出神:“蒋兄?”
这一声“蒋兄”,把蒋望阁叫回了神。蒋望阁歉然一笑:“不好意思,今夜把你留了下来。”
“无妨,蒋兄要同我说什么?”
蒋望阁就站在黍黎的眼前,盯着她的眼,一句话也不说。黍黎不懂他这是为何,歪着头脸上写满了疑惑。蒋望阁眼底满是失落:“黍黎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她什么时候和蒋望阁打过交道,她怎么不记得。
蒋望阁的话里充满了落寞:“是了,你只看得到你心里在意的人。”瞧这话说的,什么叫做她只看得到她心里在意的人,讲的好像她很目中无人似的。
“还望蒋兄能指点一二。”黍黎看着沉浸在失落中的蒋望阁,忍不住想:你不说,我哪知道什么时候见过你。
“黍黎你可还记得一个叫子御的人?”
“确实认识这么一个人。”黍黎一想,几年前确实认识一个叫子御的人,因为印象太深刻以至于现在都没忘记。
“是了,那便是我。”蒋望阁看到黍黎还记得那个叫子御的人,脸上满是喜色。
“你?怎么可能?”黍黎看着眼前身形颀长,颇为英俊的蒋望阁,实在无法同子御联系在一起。因为几年前认识的子御根本就是一个矮胖墩。
“子御是我的字。”
黍黎想到方才蒋望阁满是失落的双眼,觉得他这是在为难人,是个人都无法认出几年前的矮胖墩会是现在颇为英俊的蒋望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