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好歹。”祁天佑插话进来，将一叠早就准备好的照片扔在她面前。
保姆猝然瞪大眼睛，错愕地看着散落了一地的照片。照片上她儿子一家人都被绑在一个类似仓库的地方。三个人缩成一团，脸上都有伤，应该是已经挨过打了。
“你们，你们太过分了！你们放了他们！不然我要报警了！”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着。这一次是真的害怕了。她以为他们是军人，应该会奉公守法。之前的威胁也不过只是说说而已。
可是事实证明，她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报警？可以啊，顺便也交代一下你和你的家人当年所获得的巨额赃*款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叶璟珵耸耸肩，“我既然敢说就表示我有证据。你做的那些亏心事我们基本已经了解清楚了。怎么？还不想说实话？”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敛下眸子，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这样啊，那你说如果我把你的孙子也卖给人*贩*子怎么样？”男人冷声问，“让他也尝尝当初程宁馨所受到的苦。”
“不！”人*贩*子几个字终于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保姆猛地抬头，惊恐地瞪着他。希望能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开玩笑的意思。不管怎么样，她虽然贪财了点，自私了点，但她对孙子是真的疼爱。绝对不能让孙子去受这样的苦。
然而，没有，男人的表情认真的不能再认真，彻底打碎了她最后一丝希望。颓然垂下肩膀，“不要这样，我，我求你。我孙子他那么小，他是无辜的。”
“无辜？”男人嗤笑一声，“你孙子再小现在也十几岁了吧。当初被你拐卖的那个孩子可是只有两岁。当时你怎么没想到那个孩子也是无辜的？你毁了一个家庭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他们也是无辜的？”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让保姆无言以对，“我，我说，但是你们必须保证要保护好我的家人。不要让那个人找上他们！”
当初做出这样的事的时候就已经想着可能会有被抓住的这么一天。起初还提心吊胆的。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渐渐开始相信她真的做到了。
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四十年后还是被发现了。
叶璟珵和祁天佑见她终于愿意说实话了，不禁悄悄松了口气。说实在的，他们还真不认为自己能够狠得下心来对一个孩子下手。就连这些照片也不过是找人给他们化了妆，做做样子。并没有真正对他们怎么样。
“我当时也是鬼迷心窍了。”保姆缓缓开口。低着头，不敢看周围的任何人。尤其是程老爷子和程泽宇。程老爷子是她心中的白月光，如今她却必须将自己最丑陋的一面暴露在他面前。心如死灰地闭了闭眼，“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那个样子。”
开了个头之后，剩下的就容易多了。
顾筱筠默默的听着保姆的陈述。第一次了解到关于自己母亲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