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月舞如此一语双关咒骂大夫人湘浔,以湘浔眦睚必报的性格,下一步她怕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已经沦落到我手,还敢口不择言,你怕是不想活了吧?”湘浔咬牙切齿,声音狠狠,隐藏在面具后的脸看不出来作何表情,想也只怕是狰狞扭曲的吧。
“我想活,你能给机会吗?”月舞嗤笑,话里不无嘲讽之意。
“当然,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证你能安然无恙。”湘浔一改之前的尖锐狠辣声音,竟然换上了软绵绵的殷殷笑语。
月舞内心再次嗤笑,怕是我乖乖听话任你摆布之后,也会被你忽悠的乖乖去死吧。
“说话算话吗?”月舞表现出一副看到希望的迫切样子。
“当然算话,从小到大,为娘什么时候骗过你?”湘浔一片慈爱疼女的善目,伸出手竟欲要拉住月舞的手。
嗯,你是没骗过我,就是因为相信你,原主的小命都没保住。
“大夫人想要月舞做什么,月舞乖乖照做便是了。”月舞瞬间换上小绵羊的外表,眼神澄清无辜,不着痕迹的将手往旁边一撤,做了个打揖的姿势,顺势错过了湘浔的伸手拉扯。
她的记忆中,虽然湘浔名义上作为原主的母亲,可是湘浔几乎不称原主为女儿,只有在哄骗她的时候才会套上情感的嫁衣。
当然,原主是从来不敢称呼湘浔为额娘的,因为她只叫过一次,迎接原主的却是差点断腿的记忆。
那是原主刚进府中的时候,她那时单纯的不染一尘。弘炎跟她说,以后大夫人就是她的母亲,让她叫她额娘,原主虽然心中不愿,可是入府了便只能身不由己。于是原主当着弘炎的面叫了湘浔一声“娘”,湘浔当时高兴的跟朵白莲花似的,还犹自吵吵着自己真是命好,平白无故的捡了个这么漂亮乖巧的女儿。
可是当弘炎面无表情的离开后,湘浔狠毒的嘴脸彻底暴露,恶狠狠地给了月舞一巴掌,还骂着:“你个野种,有资格叫我娘?”说着又是一巴掌呼了上去。小小的月舞被打的趴到了地上,呜呜哭泣着。
湘浔对着趴在地上的月舞后背又是一脚,“死杂种,还哭,真是脏了我的眼。”
月舞没有受过如此委屈,哭的更凶狠了,湘浔却是越看越气,一想自己的夫君竟然背对着自己从外面搞女人,于是越看月舞越不顺眼,将气全部洒在了小小的月舞身上,“不知道从哪来的野种,还有脸哭!”
湘浔摸起身边的一根棒子对着月舞就是一顿毒打,可怜小小的月舞被打的浑身是血,一条腿的腿骨被打的裂了缝隙,差点断掉,足足修养了大半年方才能活动自如,从那以后,她只敢尊称湘浔为大夫人。
湘浔面露喜色,这月舞一直就是这个样子,向来胆小如鼠,没什么主见,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来,咱们坐到床边慢慢说,几日不见,为娘对你甚是想念哪。”湘浔抿着嘴笑,仿佛见到了一个万年没见到的体己人。边说边横起手来相挽着月舞,可到床边,自己则是先坐到了床上。
月舞只表现出眼神闪烁,害怕木讷的样来,站在床脚一侧,低着头。
对于当初的原主哪敢坐在大夫人的身边,何况湘浔自己一屁股就坐那了,明摆着就是这个意思:我坐着,你站着!
月舞见着湘浔那一副装模作样假惺惺的姿态,只觉得恶心的胃里一顿翻江倒海,差点没一口喷在湘浔脸上。
这个老女人,她还当自己是当年那个任由她摆布傻乎乎地不懂得反抗保护自己的小女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