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剪刀,你不是应该再等2秒才下来的吗?你不是应该在我翻过身来的时候才落下来的吗?你的下落位置不是应该在我身侧的吗?
啊,又不按套路出牌,月舞内心各种崩溃。
本来已经计算好了所有可能发生的以及可能阻碍发生的因素,可是千算万算,还是低估了自己的汉子体质,以至于用力过猛,剪刀的落地时间以及运动轨迹失去了自己的控制。
可是,自己有那么大力气吗?还是这古代的木质柜子实在太脆弱?本来喜欢对一切事情一探到底的月舞,此刻已经被疼地没有精力去想了。
月舞右手抓住了剪刀,无力的将手捶到地面,还好,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此刻,月舞抓着剪刀的右手,已经被血灌满了整个拳头窝。
而血还在顺着伤口源源不断得淌出,那拳头窝终于再也盛装不住溢出的血,宛若一口小小的泉眼,咕嘟咕嘟的流淌到了地面。
一切发生地太快,快地连程枭以及湘浔都来不及反应。
也许不是二人反应迟钝,只是被这太突然来到的意外惊讶地失去了反应。
二人呆呆地看着趴在地上疼的哼哼呀呀的月舞,一时怔在了那里。
半晌,湘浔终于回过神来。三步两步走到月舞跟前,蹲下身,一把抓起月舞的右手,并用力地捏住了月舞的手腕。
“啪嗒”
月舞张开了手掌,剪刀落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月舞满手都是鲜红的血,在夜里,在烛光的掩映下,竟显得格外的暗黑刺目。
那印记,虽然是红色,可颜色本来就很浅很浅,不稍微用心看,还看不太真切。
如今,月舞手心皮肉翻开,还满是红的怕人的血,那印记被遮的竟看不出一点痕迹。
“好你个小贱蹄子,你是故意的吧?”湘浔怒上心来,将月舞的手狠劲的甩到一边,自顾站起身来。
月舞费力的翻过身,仰面躺在地上,目光迥然地看着湘浔:“大夫人,明明是你一把将我拽地摔倒了,怎还怪起我来?”
话里藏不住的幽怨及委屈。
程枭站在一侧若有所思,一会看看湘浔,一会看看月舞,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这两个女人,始终再没发一言。
“程枭,去打盆水来。”湘浔眼睛一直盯着躺在地上的月舞,却并没有看一眼程枭。
程枭默然地看了一眼湘浔,应声向着屏风后的里屋去了。
月舞半蜷着自己的右手,好让伤口愈合的快些,而且这样的姿势也不会让自己感觉那么疼。
她用左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坐了起来。
这个老女人,竟然让程枭去打水,自己的手还在不停地流着血呢,莫湘浔,你够狠。
片刻,程枭便端着装在涣盆里的水出来了。
湘浔嘴角不自觉的漏出了丝毫笑容,哼,你以为这样就能把什么掩盖过去吗?
“程枭,把她手放在水里洗干净。”
程枭将盆放在了月舞面前,伸出手,却停在半空,有些犹豫着要不要去抓月舞的手。
月舞没等程枭下定决心,已经抬起手来,放到了涣盆里面。
一盆清澈的水瞬间变得殷红,那颜色竟同天外挂着的月亮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