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等着她的三拜九叩,拼命恳请求错。
月舞缓步上前,却并未按照湘莫鹰想象中的哭天抢地行礼求饶,却是冷冷的站定,毫无惧色的打量着湘莫鹰。
她不会卑躬屈膝的下跪认错,更不会眼泪鼻涕横流的乞求他们放过她,那样做,根本没用,只会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的蹂躏踩踏自己。
“见到丞相大人还不行礼?小心丞相大人动怒。”贾覆跪在月舞一侧已经为上面的大人物行完了礼,却发现月舞还站在那里一丝不动,顿觉怒火攻心,赶紧低声呵斥。
月舞根本没去理会贾覆,仍然站住不动,她在观察着这位传说中的风云列襄国的首相。
传言里的他可不是个简单人物,近些年,他在朝里可谓一手遮天,据说朝中超过三分之二的人都是站在他这一边的,就连当今皇上都忌惮他一二,朝中大事几乎都得经过他的同意方能实行,即便他出言顶撞皇上,大臣们也会马屁说他是衷心谏言。
从他双眉飞天,一脸横肉的长相便能知道他的跋扈。
“月舞,你真是好大的胆量,竟敢将你的母亲推下湖,你知不知道你这可是‘弑母’?”湘莫鹰面容阴沉,那一坨横肉颤颤巍巍,厉声喝问。
这湘莫鹰果然够狠,上来就给自己扣了个“弑母”的大帽子,她当然知道古代对“弑母”罪的量刑,那可是要剥皮揎草,磨骨扬灰的啊。他们这是摆明了要致自己于死地。
“丞相大人此言差矣,大夫人可并不是月舞推下湖的,月舞可是冤枉的。”月舞眨巴着眼睛,一副无辜的表情。
嗯?弘炎听到月舞的话抬起头来,之前她不是承认她把湘浔推下湖的,很多下人都看见她出手的,这下怎么又这么说?
“不是你又是谁,难道是鬼不成?”湘浔对月舞怒目而视,这点她抵赖不掉,虽然是她自己后仰故意掉下去的,只是,众目睽睽看到的却是月舞推搡了她一把。
“四小姐真是被吓傻了,事实摆在眼前,竟然妄想脱罪。”
“她真是脑袋都坏掉了,在丞相大人面前还敢撒谎。”
“四小姐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了,看来离死不远了。”
“不过她为了活命,也是让人醉了。”
底下下人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看着月舞的神情充满了鄙夷。
听着下人们的议论纷纷,月舞哂然一笑。
“三姐说,湖里一个人太寂寞,她想念她最爱的姨娘了,她想让她姨娘下去陪陪她。她还说,那间破仓库也太冷清了,每天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爱她的姨娘也不去给她上个香火。”月舞滔滔不绝,说的好像她那个短命的三姐真的跟她唠过家常一样。
厅内的人越听越毛骨悚然,看着月舞越发感觉自己汗毛倒立。
湘浔听着月舞的话竟手指微微有些抖,手心冷汗沁沁,瞳孔越缩越小。
月舞知道,她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