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心虚,侧头躲开阿塞斯的视线。
气氛微妙。
?
吃瓜群众茫然。
有什么瓜是他们不能吃的?怎么还搞加密聊天!
斯内普心虚,嘴巴却没停:“那生日那次呢?”
总不能一次都没哄好吧?
阿塞斯无奈,“一点点。”
绿灯。
知道阿塞斯不会骗他,斯内普没看灯,只是自暴自弃追问:“只有这两次?”
阿塞斯心累。
这游戏难道不是挖对方的错吗?怎么到他们这成了挖自己?
到现在,阿塞斯都不知道他被带跑了。
不怪他,是前面的情侣一直在挖呀挖呀挖,把他给挖偏了。
阿塞斯久久不回答,斯内普也不催,主持人看气氛不对,尴尬地催了一嘴。
“……不止。”阿塞斯叹气,“还有上上次从法国回来那次。”
斯内普:“……”
法国!
下次禁止阿塞斯去法国!
难得在阿塞斯身上尝到挫败的滋味,斯内普气压低得骇人,吃瓜群众鸦雀无声,比刚才还要安静,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要安静,直觉告诉他们应该安静。
在这关键时候,阿塞斯问出第一个问题。
“以后想在哪个国家定居?”
“随你。”
英国和德国在斯内普眼里没有任何区别。
绿灯亮起。
阿塞斯顿了顿。
其实他没什么可问的,在一起那么久,有问题他基本上当场就问了,不会等到现在。
算了,象征性问完去哄人。
“我是你最重要的人吗?”
“是。”
绿灯。
“不开心吗?”
“……没有。”
红灯,并伴随警报声。
吃瓜群众想笑不敢笑。
斯内普怒视测谎仪。
想砸测谎仪的眼神藏不住。
提心吊胆的主持人果断控场:“好的,本轮游戏到此结束。”
快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别吓她了,她胆小。
人群散去,阿塞斯牵住斯内普,装模作样,虚假喘气,走累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斯内普自无不可。
不远处跑道外就有石凳。
两人过去坐下。
斯内普坐得端端正正,旁边阿塞斯半个身子压过来也没动一下,他还在想着刚才的问答。
阿塞斯自然不会让他自己胡思乱想下去:“来吧,亲爱的,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斯内普递去白眼,挺直的脊背略微放松:“我以为你没那么……气了。”他以为他哄好了。
阿塞斯没听清,捋了一下刚才的问话才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说我生气的事?”
斯内普点头。
阿塞斯失笑,亲了亲斯内普,“我又不是巴黎圣母院的雕像,有时候有情绪难道不是很正常的吗?何况我也没有一直生气,气一会就没什么感觉了。”
“只是一会儿?”斯内普理不直气不壮但嘴硬,“也不知道是谁,一个晚上没和我说话。”
阿塞斯幽幽道:“那是因为某人趁我不在家熬夜赶进度,我着急让他补觉,亲爱的,你告诉我,睡觉为什么要说话?”
某人不说话了。
“西弗,你怕我们会像他们一样走不下去?”阿塞斯叹息。
“嗯。”斯内普想起刚才听到的只言片语,“他们都说爱到最后是恶语相向。”
徐徐晚风拂过发梢,阿塞斯转头看向斯内普,“你不相信我?”
斯内普摇头,“我不相信我。”
阿塞斯缓缓合拢手指,两只修长的手十指相扣,不分你我,“可我相信你。”
“会把爱经营到恶语相向的人不会在乎对方的情绪,更不会因此在深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西弗,你太看低自己的爱了,而且我不瞎,我看得见你的爱,你也看见了,所以我们不会分开。”
斯内普垂眸看阿塞斯始终牵着他的手,若有所思,他好像明白阿塞斯的意思。
爱的本质是看见。
看见对方的不同,是爱上一个人的开始。
同时,爱经久不变的必要条件也是看见。
看见对方的付出,看见对方的喜怒哀乐,看见自己的问题。
阿塞斯看见了。
他也看见了。
所以他们的爱经久不变。
——————
晚上,阿塞斯住进斯内普的宿舍,借口是舍友太吵。
斯内普看破不说破,由他死皮赖脸混进来。
两人睡的上下铺。
半夜,床在晃动。
睡得迷迷糊糊的斯内普用仅剩的理智控制身体,往墙那边挪了挪,留出位置。
紧接着,被窝里钻进来一具热乎乎的躯体。
床太小,斯内普只能再侧过身,后背贴某人的前胸。
“别闹……我困。”
斯内普咕哝着警告,他还不想大半夜被围观。
阿塞斯乖乖不动,反正他本来也没想做什么。
本就没睡醒,又有熟悉的体温和气味在身边,斯内普更睁不开眼睛了,昏昏沉沉之际,他听到阿塞斯的声音。
“西弗,我见到每个阶段的西弗勒斯·斯内普了。”
阴雨绵绵的童年时期。
半阴半晴的少年时期。
风雨晦暝的青年时期。
阴云密布的成年时期。
以及,雨过天晴的现在和天清气朗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