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商贩们顶着炮弹在摊位间飞窜,有个缠头巾的大叔居然扛着整袋胡椒往明军战舰游来——原来是把炮击当成了开市礼炮。
\"换链弹!削他丫的桅杆!\"郑大木扒着船艏像咆哮。
他麾下的福船借着东南风斜插进英军援舰队列,船头镇海龙王像的鎏金鳞片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英军\"皇家橡树号\"的船长正往喉咙里灌朗姆酒,突然看见漫天铁链在空中抡成死亡圆弧。
两条桅杆轰然倒下时,他醉醺醺地以为自己见到了天使的锁链——直到副官把他拖进救生艇。
岸上的战斗同样热闹。
关柱子带着陆战队在红树林登陆,士兵们踩着齐腰深的海水,突然发现裤裆里有东西在蠕动。
\"海蛇!\"不知谁喊了一嗓子,整支队伍顿时炸锅。等捞出来一看,竟是条吸饱了海水的羊皮水囊。
\"都给我闭嘴!\"关柱子抹了把脸上的泥浆,\"没见英国佬的炮台在冒烟?\"
他说的烟其实是伙头军煮午饭的炊烟。
等士兵们冲上滩头,只逮到个烤面包的印度厨子,炉子里还煨着香喷喷的羊肉咖喱。
七天后,要塞粮仓见了底。
英军少校举着白旗出来谈判时,鼻尖不住抽动——明军阵地上正飘着茶叶蛋的香气。
柴婉儿递过青花盖碗:\"正山小种,加肉桂煮的。\"
夕阳把恒河染成金汤,劳工们扛着中国丝绸往市场去,孩子们追着明军士兵要麦芽糖。
吴阿三的炒菜锅架在城墙缺口上,咖喱炖肉的香味盖过了硝烟。
关柱子蹲在废墟里数俘虏,突然发现少了个红头发的炮兵——那家伙正混在印度人堆里学跳蛇舞呢。
\"合作?\"李奇望着港口新立的\"大明-东印度联合商号\"牌匾,嘴角勾起狡黠的笑。
他怀里揣着刚签的条约,上面还沾着咖喱汁——谈判桌是临时用炮弹箱拼的。
江风吹散最后一丝硝烟,郑大木的战舰已升起满帆。
桅杆了望台上,水手正用刚学的泰米尔语跟渔家姑娘对歌。谁也没注意,有只鳄鱼悄悄叼走了梁家富掉在沙滩上的臭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