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月听闻此言脚步不禁后退一步，过往里，虽然也有让她怕的人，但是她从未遇到过如此刻一般复杂的心情。
从前那些让她怕的人给她的感觉全都是不可靠近的，而眼前这个让她怕的人居然感觉还能靠近。
实在……太难以分辨，难以分辨到辨不出真假。
她忍不住咳嗽，道：“你若不点明，恐怕这个‘自我’我永远也放不下。”
弯月的话说的直白，其实，她就是想要一个能让她看的清清楚楚，听的明明白白的答案。
帝无兮见弯月执拗着不肯离去一时心中也不禁复杂至极，她瞥向了门外神态各异的女弟子们说道：“各位师姐，弯月师姐既然不懂你们可有懂的，来帮我解释解释！”
“咳……要解释你自己解释去，我们替你解释她可能依旧死脑筋！”有女弟子接道。
“嗯，我也劝师妹一句，还是你自己解释去吧！弯月这个人从小身份地位就高，我们这些压不住她的人解释了也没用。”
“的确，弯月也就是因为活的太过一帆风顺了，需要‘逆风’来治治。”
“唉！你们说来说去全都是废话！最后决定还是需要小师妹自己去做。”
帝无兮闻及这一句句建议之言眉头不知不觉皱的很紧，无奈之下组织了一下语言向着弯月问道：“弯月师姐，你若碰到不顺眼的人，是否随意打骂？”
“是。”弯月不和帝无兮扯来扯去，回的干脆。
“那好，我再问你，你若碰到同一国人，也就是如你我这般的关系。若看对方不顺眼可依旧会随意打骂？”
“会。”弯月还是回的很干脆，不过在她话音刚刚落下脸色便骤然大变，她……好像有些明白帝无兮的用意了。
帝无兮自然不曾错过弯月大变的神色，她忍不住长叹，看来，这个只知嚣张的弯月终于舍得带上脑子了。
“那若是弯月师姐遇到同门或者同族的人，见对方不顺眼可仍是会随意打骂？”
“我……我……”
弯月这两个无法言说的‘我’可谓完美的烘托出了她的心情，她的心中就是那样无法朝着帝无兮所指想去，一想就不禁羞愧。
说来，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有这种莫名的羞愧感才是最奇怪的！
然则帝无兮见弯月无法回答开始自顾自地说道：“我本想拿你杀鸡儆猴，奈何你也没伤着我什么。加之你也是我们圣权学府的弟子，所以良心困扰着我，也就不好下手。由此，你要知有些人放过你并不代表你不可恨，可能只是因为想让家国能强大一分就强大一分。”
“所以，你愿意再给我一次离去的机会，就是因为不愿圣权损失任何一名可以用以将来对抗敌军的力量？”弯月双手紧握成拳，话音已经有了颤抖之意。
“你若当真明白那就放开自我去吸纳一些别的精神吧！”帝无兮又一次背过身，这一次，她只想清净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