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他的耳畔竟然又传来了细小的声响,他不想因此回头,心却按捺不住,慌乱间还是回了头。
可是,什么人都没有,是那在外飘扬的薄纱被风吹打在了窗上的声响。
焱千璕霎时感觉烦极了,直接起身走到窗前重新打开了那扇窗,然而,窗外却有一道不一样的风景映入了眼帘。
那是身穿同她一样衣衫的几人,勾肩搭背的走在一起,明明其中没有她的身影,却依旧令他挪不开视线。
这是……为何?
那浅紫的薄纱依旧在冷风中飞扬,似他那希冀自由的内心。
缓缓,焱千璕低眸眼底掠过一抹彻彻底底的轻嘲,不知在嘲讽他人,还是嘲讽自己。
他伸手,直接把那随风而舞的薄纱拽在了手中,然后轻轻一握,那条薄纱瞬间变成了无数块碎布。
结局似乎很合他的心意,他笑着重新关上了窗。
回身的那一刹那,整颗心瞬间被提起,惊的浑身血液恍若都在须臾之间停止流动。
帝无兮就那样静静地倚在墙边,嘴角含笑的看着他,目光更是耐人寻味。
二人,一人心慌意乱,一人淡定自若。
许久,帝无兮轻笑道:“美人儿,我倚在这里这么久,你都不曾发现,那被镇封的修为,似乎……不但未能恢复,还愈加严重了啊!”
“要你多嘴!”焱千璕表面慢慢镇定了下来,脸颊却微微泛着绯色。
帝无兮听闻此像极了恼羞成怒的一语,面上的笑简直变成了花枝乱颤。
她紧紧的抿着唇,生怕自己笑出声。
焱千璕的脸色终于彻底没有异常,如往常一般白皙,“你竟还有脸笑,自己没脸没皮,没听见这座阁楼的主人赶你滚吗?尤其是,竟然又不知不觉的窜了回来!”
“是吗?那么……赶我走的是你,希望我回来的还是你,你们男人都是这么口不对心吗?亦或者……只有你如此别扭?”帝无兮指尖玩弄着额上系着的黑色缎带,阳光映进来,染的眉眼都泛着浅浅的金色,带着让人目眩神驰的色彩。
焱千璕在这一瞬间竟然真的有了捉襟见肘的感觉,他不喜这种感觉,眉眼扬的极傲,“你若再胡言乱语,你不走,我走!”
“啧啧啧!瞧瞧!没了本事脾气竟然还是这么傲!”帝无兮站直了身,摇摇头朝着焱千璕笑道。
焱千璕此刻多么后悔,后悔自己能掐死她的时候,没有掐死她,以至于现在牵连到了自己。
帝无兮见他被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便迈着悠哉悠哉的步子走到了他的身前。
就在焱千璕神经最紧绷之时她却错开了他,伸手推开了他刚关上不久的窗。
焱千璕刹时恨不得咬牙切齿的指责她一顿,可是,想了想却觉得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这时帝无兮却在一旁慢悠悠的说道:“美人儿,你有空可以多看看窗外的世界。虽然你以往见识已经够多,但凭你之前的秉性,我不用脑子想都知你绝不会注意这些小景小色。所以,现在落魄的你是时候看看了,否则错过了,就很难有这个心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