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不踏足,你都不是我的对手。”青柳玉目光轻蔑,直教人想殴打两拳。
帝无兮不语,转头看向趴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瘦小侍从,随之道:“青柳玉,你利用一个孩子钓大鱼,心当真歹毒!”
“呵呵!无毒不丈夫!你们圣权的细作,等他死了,我自然还会交还给你。”
此话落,那侍从居然挣扎着动了几下,似要醒来。
帝无兮的心当即捏成一团,朝着青柳玉压制愤怒道:“他这是怎么回事?!”
“他?他啊!他自然是因身陷血祭大阵的缘故,那些死人是怎么回事,他自然也是怎么回事。只不过……他遇到了我,我自然不会让他这么便宜的死!”
“所以?所以你究竟想如何?!想怎么折磨他?”帝无兮简直想上去拍死他,难怪能容忍她这么久,原来是别有用处!
突然,地上的侍从艰难的道:“殿……殿下,你不必为了臣感到为难,臣本就是罪人,来此当细作,算得上一种赎罪。”
“……为何?”帝无兮心里难受,为何他会在此,为何慕院长会安排他来,他又为何说自己是罪人?
这一切的一切,都还未有它的答案,他又怎能就这么白白死了!
那侍从听闻帝无兮如梦呓般的话,脸埋在土地里极讽的笑了笑,“殿下,臣叫沈欢,是……是一个逃兵,过了这么多年,总想赎轻一点身上的罪孽,现如今,也算得偿所愿了。所以,没什么可惜的,也没什么值得殿下可惜的。”
“沈……欢。”帝无兮于唇齿间揣摩这个名字,最后一笑回之:“那你……那你现在可曾欢喜过?”
“臣,怎能不曾欢喜过,能做到这些,已经算是臣最大的欢喜,也是那些地府中人对我最大的宽容。”沈欢抬头,一张惨白的脸布满泥泞。
帝无兮给予他一个温柔如春风般的笑,道:“那你……现在是不想活了?”
“活?就算我想活,现实也不会让我……”
“不!我可以救你!”帝无兮连忙说道,截断了他的话。
沈欢十指紧紧的抠着触手可及的泥土地,眼中简直要流出泪来,“不,臣不想活,活着的这些年,于我而言皆不过赎罪,此属于心灵上面的煎熬,我又怎想活。再者,殿下救不了我,亦不可能能救我,你还太弱小。”
帝无兮闻言,闭目叹息一声,道:“那你的那些曾经的战友,可有还活着的了?”
“没有,全都死了,只剩我一人苦苦煎熬。”
“那你可还有未完成的心愿?”
“没,没有了。不过,劳烦殿下为臣捎一句话给院长……以前的院长。沈欢……沈欢终于没令你失望。”沈欢说完此番话,口中的鲜血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那白色的衬衣领子上溅的满满都是血红。
帝无兮点头,笑着点头,说是逃兵,谁又知逃兵背后没有感人肺腑的故事,若无大恐怖,谁愿意做那个逃兵,遭人戳一辈子脊梁骨。
帝无兮叹息,朝着沈欢行了一礼,背过身不再看他。
沈欢也笑了,笑着同青柳玉说道:“贼,终为贼!就算你成王,也永远当不了真正意义上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