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洞里,时间的流逝人感觉格外的缓慢,不知道过了多久,莫容与命令前面的人停住脚步,之后他低声和一个中年男人说了几句话,那人点了点头,让人将之前的尸体抬到他身前。
这中年男人手执利器,将尸体从头道脚割开,然后取出身体里的内脏,之后仔细的将骨头剔除,他的手法极其利落,连血肉都处理的干干净净,显示出他不止一次做过这样的事情。
作为一个规规矩矩的商人,李卫国是长在红旗下,活在祖国温暖怀抱里的花朵,就算之前做过警察,也没有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毕竟被害现场和你亲眼看见一个行凶的区别甚大。
李卫国觉得胃极其的不舒服,不由别过头去,生怕自己再看见这样血腥的场景会吐出来。
陈敏倒是面不改色,看了几眼后凑到庄姜的身边,毕竟这些人里只有她能保住他的姓名。
庄姜看着那人不紧不慢的将人皮剥下来,之后又将伤口缝成一个人皮蛹,只留下一个小小的气孔,紧接着有人接了手,往人皮蛹里充气,将人皮蛹吹的膨胀起来,像一个皮筏。
莫容与在人皮蛹上踩了踩,之后从腰包里摸出一个瓷瓶,瓷瓶里装着黑红色的液体,隐隐有腥臭的气味飘出,等他泼在洞内的山石面上后,腥臭味简直刺鼻,让庄姜不由屏住了呼吸。
他用朱砂笔在山石面上画了一道符,之后口中念念有词,十几秒后他用匕首在山石面上用力一滑,石粉纷纷而落,没一会的功夫就凿开了一个洞。
洞内是一条河沟,河水浑浊,对面的岸上是一条狭窄的小路,和他们进来时的洞口大小略有相似,莫容与的下属先将拴了长绳的人皮蛹放了下去,之后两个人率先跳上了人皮蛹,用早先预备好的木浆划水,渡过了这条河沟。
等人将人皮蛹拉回来以后,莫容与朝庄姜伸出了手:“庄小姐,请吧!”
庄姜嫌恶的看了那人皮蛹一眼,撅了下嘴巴,不情不愿的将手递了过去,她的不情愿表现的那样明显,好不掩饰自己对人皮蛹的厌恶之色,让莫容与翘了翘嘴角,这种心情有点类似于小男孩捉弄了小女孩后的小小得意,实在幼稚的讨人嫌。
一伙人渡河便花费了一番功夫,等所有人都到了对面的岸上后,莫容与留下了两个人在这看守人皮蛹,之后才一挥手,命令众人继续往前走。
上了岸,庄姜才发现路并不如肉眼所见的窄小,至少能容两人并肩而行,并且越是往内走路便越宽,而且阴冷的气息也更加明显。
夹杂着血腥气的阴风从庄姜的鼻尖掠过,让她忍不住抬手画了一道清心符,驱赶走环绕在鼻尖附近的血腥味。
莫容与饶有兴致的看着庄姜抬手画符,她手指纤细,翘起的指尖像兰花瓣,娇柔的可爱,让人有一种想握在手心里把玩的冲动。
他心里痒痒的,像有一个猫爪子在心尖上挠,依着他的本心,倒是不介意庄姜那双娇柔可爱的小手在他胸口上挠上一挠,想必滋味是极好的。
前面开头的人一路往地上撒着朱砂,莫容与见庄姜多打量了几眼,便道:“山里的鬼魅多,这是为了驱邪。”
庄姜似笑非笑的看了莫容与一眼,心道,你口里的“真神”就是最大的邪祟,你还驱哪门子的邪。
“有真神在也有鬼魅敢作祟?”
庄姜懒得说出口的话让陈敏说了出来,他唇边挂着冷笑,显然也是不相信所谓“真神”的存在了,毕竟这一路来他们所行之事透着种种妖邪,说他们信奉的是“真神”倒不如说是“邪神”来的更让人相信。
莫容与对于陈敏的质问不以为然,凡人哪里懂得“真神”的不凡之处。
“庄小姐也是如此认为吗?”他问庄姜道,显然是认为她见识不凡,不会和陈敏一眼鼠目寸光。
作为鼠目寸光中的一员,庄姜显然也是这样的想法,虽说“神”虽非大善,可“真神”与“邪神”的区别还是很大大,如她,可以说是“真神”的弟子,故而多行其大恶之事便要遭受天罚。
看出庄姜的不以为然,莫容与“哈哈”一笑,与她道:“真神乃是西王母的后裔,血统高贵而纯净,我等觐见于她,自然是不能沾染上鬼魅之气,故而才会一路踏朱砂而行,免得对真神不敬。”
庄姜轻轻撇嘴,听你胡说八道,西王母的后裔只有一个,就是姮娥,总不会你们把姮娥关进了山洞里,然后拜她为真神吧!哈!牛皮都要吹上天了。
“庄小姐不相信真神是西王母的后裔?”莫容与扬了扬眉,意味深长的道:“人总是不愿意相信神明的存在,偏偏在遇到苦难时又会祈求神明的帮助,孰不知心有神明方能仙灵,临时抱佛脚是全然无用的。”
对他的话庄姜不以为然,心中有神明又如何,神明既慈悲又无情,神明怜天下所有的一切,因为众生平等,却独独不会顾惜一人,人类在神明的眼中与花草树木无异,人类自私的祈求又怎能奢望神明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