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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22. 最好的报复,就是过得幸福(2 / 2)

“我一直都是个学霸,一路名校读过来。你们相信吗?我曾被学校开除过。”她看到苏雅一副难以置信的眼神,轻佻地对着她的脸喷了一口烟,说:“别这么看着我,像个小白兔一样。”

“也是关于我的初恋。那年我遇到他,我十五,他十七。我是学校里的学霸,他是街上的混混。学霸的世界他不懂,流氓的世界我也不懂,彼此很好奇,便走到了一起。他教会了我抽烟喝酒打架,我却没有教会他数理化,所以说学坏容易学好难。那段日子,上学的时候在学校装学霸,放学了便在街上混,特刺激。你知道找一个混混男朋友有什么好处吗?就是在学校里没人敢惹我,你惹我,我就让我男朋友扁你,扁到你服为止。唉,年轻啊,就是喜欢这份嚣张。”

钱惜显然已经忘记了刚才的悲痛,小心地问:“后来是因为打架被学校开除的吗?”

张小蔓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不是。在那个年纪的情感都很纯粹也很热烈,我和他很相爱!我这个理科生没有你们这些女文青口才好,反正什么风儿呀,月亮呀,小河呀,花儿啊,你能想象到的这些浪漫的东西,我和他都经历过,你们自己脑补吧。他父亲是北京知青,一年以后他们家办回了北京,我们俩不得不分开。那个时候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脑,电话也不是家家都有,唯一的联系方式就是写信。我们平均一周一封信,这种状况坚持了半年。他从北京回来了,因为还有一些户口关系没办好,他自己一个人回来的,只待几天。天知道我有多想念他,那几天我一分钟都不想跟他分开。我那时候住校,家里人也管不了。那几天我也没去上课,也没回宿舍,一直跟他在一起。”

“你和他偷食了禁果?”苏雅小心地问。

“被人***了对吧?”关观大剌剌地问。

张小蔓一挑眉,不置可否地笑笑接着说:“他走了以后,我回到学校。马上就被教务处叫走了,学校什么都知道了。那个年代这样的事,拿学校的话说‘史无前例,影响恶劣’,给了个开除学籍的处分。这是学校最高级别的处分,要是勒令退学还可以转学,但是开除学籍就意味着学生生涯完了。那时,我不到十七岁。我从父母的骄傲变成了父母的耻辱。后来家里托了很多关系,保住了我的学籍,我转到了外地读书。”

“他知道你被开除了吗?”一直都不开口的从若问。

“知道。我到了新学校,又给他写信了。那时候很孤独,压力很大,很需要他的鼓励和安慰。他给我回信了,就问了一句,我们家是不是把他告了。”张小蔓说着苦笑了一下。

“然后呢?”关观问。

“你他妈觉得还会有然后吗?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香烟已经燃尽,张小蔓随手丢进床头柜上的水杯里,发出“呲”的一声。她拍了拍手上的烟灰说,“我要告诉你的是,有些感情你在当时觉得特别刻骨铭心,但是若干年后,不过就是一声‘呵呵’。”

又是一阵静默。

“这倒挺像蔓姐的风格,一言不合就断交。”关观挑挑眉毛说。

张小蔓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笑着说:“那你还不少说两句。”

钱惜听得入神,还想继续听下去,期待地看着从若和苏雅。

从若轻轻地喝了一口茶,抿了抿嘴唇说:“我得过抑郁症。”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缓缓地解开衬衫上面的几颗纽扣,露出胸前一大片肌肤,和肌肤上的累累伤痕。她苦笑了一下接着说:“然后,自残。”

钱惜像是被眼前所见地吓呆了,发出一声啜泣。

从若慢慢地扣上纽扣,嘴角噙着一抹淡然而凄楚的微笑说:“可是我不会放弃我的生命。没有什么事值得放弃生命,只要活得下去,就必须活着。”

她说得很轻很缓,可是却字字铿锵。每一个人的心都塞得厉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终于,张小蔓站起来把窗子打开,春夜清冽的空气袭入,冲淡了一室的烟草味。

苏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好像该我讲了对吧。我这三十二年过的平平淡淡,乏善可陈。不过就在一个月前,我被离婚了。”她拿出手机,找出离婚证的照片,“看,有图有真相,我这个绝对是真的。”

“我的前夫跟我领了离婚证,马上就去跟别人领了结婚证。你们知道在你办离婚证的时候,小三就坐在不远处看着你的滋味吗?”苏雅明知不应该落泪,但她的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掉了下来。她用力的抹了一把眼泪,呼了一口气说:“我痛苦,茫然,自信被碾压成了粉末。也好,不破不立,打碎了重塑也不错。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坚定而热切地想重建自己,而且我一定会活的很好,很成功,很幸福。不是有一句话‘最好的报复,就是过得幸福’。”她说完嘴角绽放出一抹浅浅的微笑。

“说的好!苏雅,我挺你!”关观击掌赞叹。

“我也挺你!”张小蔓附和。

“我也挺你。”从若跟着说。

钱惜也怯怯地说:“我......也挺你。”

苏雅温柔地摸了摸钱惜的头发说:“姑娘,你还是先挺一下自己吧。你那么年轻,芳华无限。”

春寒料峭,房间里有一些冷了。张小蔓站起来,把窗子关掉,坐在钱惜的床边对她严肃地说:“今天我们这么多人跟你说了这么多话,希望你能听进去。我们都很忙,没有时间给你天天讲故事,玩一千零一夜。给你两天时间,你好好考虑一下。如果你要回国,机票钱姐姐我给你出。如果你还想在这待一段时间,关姐姐会给你安置。”她直接无视关观那恼怒的眼神,说:“不早了,都回去吧。”

出了房间门,关观便生气地小声质问:“凭什么我安置她?我怎么安置她?”

“让她在你店里打几天工呗,自己赚点钱,我都不用给她买机票了。”张小蔓狡黠地一笑。

“她没有工作许可,我可不能雇黑工!”关观抗议。

“黑工?别告诉我你从来没用过。”张小蔓撇撇嘴说。

在悉尼开饭店,后厨不用见人且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老板或多或少都会用一些黑工。毕竟这一类人工便宜,而且辞退简单。

关观没有跟她争辩,只恶狠狠地说了一声“再见!”便跟着从若和苏雅一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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