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还请来了另一位证人赵海潮先生,对视频中的内容的真相进一步还原。”
沈颖提出传证人赵海潮受到了检控方的反对,认为与本案无关。
“本案的死者是证人从若女士的前夫,本案的被告是她目前的伴侣。这两个人都与证人关系密切,所以证人从若很可能涉案。检控方提交的视频所反映的事实真相对本案至关重要。所以我提请法庭允许赵海潮先生出庭作证。”沈颖申诉。
法庭通过了沈颖的提请,赵海潮被法警带至证人席。
“赵海潮先生,请问你是什么时候,怎样认识从若女士的?”沈颖开始询问。
“我是在七八年前,那时从若还没有毕业,我们经朋友介绍相亲认识的。”赵海潮如实回答。
“请问你是否知道从若女士有吸毒史。”
“知道。是我送她去的治疗中心。记得大概是四年多前的一个晚上,她突然给我打电话说让我救救她的孩子。电话很短,我当时很着急,马上叫了救护车,也开车去她家里。救护车到了,却无法进入,因为门是从外面反锁的,后来叫了消防人员来破门开锁。当时她一个人在家里,状况很不好,孩子也摔伤了。经医院诊断,我才知道她染上了毒瘾。后来我帮助她联系了治疗中心,应该已经治愈了。”
“请问从若女士为什么会给你打电话求救?”
“因为,那次相亲以后我就很喜欢她,我追求过她,但是她拒绝了。后来,受朋友委托去她家看过她一次,我发现她手上有伤,而且,她患了抑郁症。所以我告诉她一旦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她为什么拒绝你的追求,是因为需要和段鹏结婚获得永久居留签证吗?”
“那不可能。那时我也是澳洲公民,如果她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也可以为她申请居留权。她拒绝我大概是我年纪比她大太多,外形长得也不是很出色。”赵海潮回答得有些尴尬。
“那么以你对她的了解,她有没有可能主动接触毒品?”沈颖继续发问。
“不可能!她是一个单纯正派的女孩儿。而且,她没有钱,连买卫生棉的钱都没有。”说到这里赵海潮红了眼圈。
“法官大人,我的问题问完了。”沈颖结束了询问。
“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根据以上的人证和物证,我们可以得出结论,从若女士并非如检控方提出的人品低劣。而是长期被死者段鹏虐待,被其用毒品控制,并强迫她出卖身体。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自从我接受委托办理这个案子,从若女士并未跟我强调她经历的哪一段非人的生活。我在查看检控方提供的视频证据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从若女士的身体上有多处明显伤痕。我相信检控官在最初看到这份视频的时候被它上面传达的内容控制了感官,所以并没有认真地查看这份材料,否则不会连这样的细节都会忽略。在我的坚持下,从若女士愿意在法庭上披露这一切。”
“这一段痛苦的经历是她最不愿意想起的。段鹏也就是用检控方发现的那一份视频长期敲诈勒索她。这样的东西对一个女人的杀伤力我相信在坐的各位应该最清楚不过了。”说着沈颖扫了一眼旁听席上的媒体,“在坐的媒体们,你们仅凭检控官的几句质疑,在没有对证据进行任何分析,没有对真相进行任何探求的情况下,就对从若女士口诛笔伐。她不但承受舆论的巨大压力,还因此被公司辞退,她的女儿也只能从学校请假待在家里,可见这份视频有多大的杀伤力。所以,这些年从若女士,不敢反抗,不敢报警,只能默默忍受段鹏的勒索和侵犯。”
“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我们现在回到本案。由于从若女士长期被段鹏敲诈甚至侵犯,最近一次敲诈数额高达一百万。她无法支付,又怕被其曝出那些不堪的往事,痛苦不堪。我的委托人作为她的爱人,在看到敲诈者段鹏上门敲诈时,一时激愤,驾车故意将其致死,犯下了谋杀罪。按照法律,她应该受到应有的审判。然而,”沈颖说着顿了顿,看着陪审团说,“法理之上,尚有天理!我恳请法官大人和陪审团,给出你们对弱者的同情,给出你们对人性的公正,对我的委托人从轻判决。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