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的妈妈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关观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邢子瑜摇摇头说:“不乐观。我让国内的朋友了解过,估计会判无期。”
关观听了泪如雨下,她心中绞痛,子获,哪怕是无期也好,至少你还活着,我还可以去看你。为什么,为什么非要用这么决绝的方式抛下我!
“嫂子,你起来吃点东西吧。听护士说你已经两天两夜没吃任何东西了。等一会儿大程过来接我们去殡仪馆。”说着邢子瑜搀扶着关观起床。
关观没有胃口,只喝了些水,又梳了梳头发,还上张姐给她准备好的衣服。
到了殡仪馆,从若也刚刚带着张姐和孩子们坐着苏雅的车赶到。病中的张小蔓也在门口等待了。
妞妞一见到母亲就奔过来问:“我爸爸在哪里?Rena阿姨说带我来看爸爸。”
关观的眼泪一下子便决堤而出,她紧紧地抱着女儿痛哭失声。邢子瑜也忍不住掩面而泣。
小姑娘不知道母亲为什么哭泣,惊慌失措地为母亲擦眼泪。
丧葬公司的工作人员出来请她们进去向遗体告别。工作人员一脸歉意地对从若说:“从女士,我们的化妆师已经尽力了,但是因为毁损的太严重,请您问一下亲属是不是还要瞻仰遗容。”
从若想了想对关观和邢子瑜说:“妞妞爸爸的样子可能会不太好看,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邢子瑜点了点头,抢先一步走上前去揭开盖在遗体脸上的白布,只看了一眼便立刻盖上。她回身一把抱住关观,痛苦地说:“嫂子,你别看!你不要看。”
“为什么?让我看看子获!放开我,我要看看他!”关观挣扎着要过去看躺在棺木里的邢子获。
“嫂子!你记住我哥最好的样子就好,让他在你心里留一点体面吧。”邢子瑜紧紧地抱着关观,阻止她上前。两天多没吃没喝,再加上大悲大恸,关观没有挣扎几下便晕了过去。
站在一旁的妞妞突然明白了些什么,她指着棺木问从若:“Is it my dad ?”(那是我爸爸吗?)
从若点点头。
“Is he dead?”(他死了吗?)
从若又点点头。
“No! It’s not my dad! No! No! My dad wouldn’t die!”(不,那不是我爸爸,我爸爸不会死!)说着妞妞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扑向棺木。
从若紧紧地抱着她,任凭她挣扎。小姑娘撕心裂肺地哭喊声,让人听了无不为之落泪。
邢子获终于下葬了。关山也从国内赶了过来。关观坚持买了双穴的墓地。
邢子瑜劝她说:“嫂子,我哥已经去了。可是你还年轻,以后或许还会遇到更好的人。这双穴,我看就算了吧。”
关观看了一眼邢子瑜,倔强的说:“既然你叫我嫂子,就算承认我是子获的妻子。我和他生不能做夫妻,死后还不能葬在一起吗?子获,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丈夫。”
关山叹了一口气说:“就由她吧。”
几天后,子瑜回了美国,把大程留下继续帮关观打理生意。大程因为这几年都在悉尼帮关观经营火锅店,并没有被这一次孟家的案子卷进去。或者邢子获早就料到会有事发的一天,知道他是妹妹的心上人所以故意把他调离是非。
关山陪了妹妹几天也回国了。关观每天只是郁郁地,拿着邢子获火化后留下的那枚戒指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