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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丘之貉(2 / 2)

楠烛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二人相视一笑。

*****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暴怒的呵斥声响彻书房,屋中立即跪倒一片。

“我就不信几十个人抓不住两个嫌犯!”

护卫长双手抱拳举过头顶:“世子殿下息怒,那两人狡猾无度,我等尽力了!”

“都是借口!两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见小世子不依不饶,其他护卫并无悔过之意,纷纷辩解:“那天在赌坊殿下是亲眼所见,为首恶徒诡计多端,即便殿下这样身手一流的,不是照样让他骗了。”

“就是,他连殿下都敢戏弄,更别提我们这些人了。”

看着一个个攒动的人头,听他们欲抑先扬,不断强调客观原因,从而推卸责任,刘穆的无名火蹿起万丈高,一脚踹翻近前人,气急败坏地抽出鞭子。

然而他刚扬起手,护卫长便迅速握住他的腕子,另有一人抱住他的腰,那架势根本不像对待主人,说是控制暴徒还差不多。

“求殿下开恩!”

“殿下手下留情啊!”

他们喊得挺卖力,却没有半点畏惧的情绪在里面。

刘穆被他们联手控压制,身体动弹不得,只能徒劳挣扎:“放开我,想造反吗你们!混账!”

“属下绝无此意,只希望殿下能冷静些。”护卫长是这群人里武艺最高超的,之所以会被白悦棠罩在蛛丝网下,纯属故意,为的是不牵扯到刘穆的争端中。

刘穆身体有异,无法提炼真气施展术法,还是少年之躯的他在力量上自然敌不过一群成年人,僵持半晌,他不得不放软态度:“不打了不打了,放开我,都滚出去。”

护卫长带头收手:“时候不早了,殿下早些休息,我等不打扰了。”说罢,他带着一众亲信退出书房。

世子当成刘穆这样憋屈的,恐怕是独一份。不过这还不是极限,那些护卫还未走远就明目张胆地议论起来。

“给谁甩脸色呢,让人玩了一溜够,还觉得自己干净得跟仙子似的。”

“就是,大夏天裹个狐狸皮,不知道的还以为畜生成精了。”

“哈哈哈,还是个男扮女装的骚狐狸!”

污言秽语传到刘穆耳朵里,气得他浑身发抖,凛冽的寒意游遍全身,即便裹着厚实的狐裘也不管用;胸腔堵住一口恶气,如熊熊烈焰一般灼烧着他的心。他脚下轻飘飘地,勉强撑住桌沿才没摔倒。

他痛恨加诸在自己身上的一切,绝望如同滔天巨浪将他淹没。

正如白悦棠他们分析的那样,刘穆多年质押北疆,一没势力,二没权力,连贴身护卫都敢对他阳奉阴违,其中的苦楚只有他自己知道。

从彭城王率军攻入敌营那刻起,刘穆就知道自己并不是荣耀归乡,而是父王扬眉吐气的一件战利品。

彭城王将他带到封地后,就再没露面探望过这个小儿子,任谁都看得出,刘穆的处境并不比做质子时好到哪去。

敌人的折磨他都忍受了,绝不会死在自己人的嘲讽轻慢之下,他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让曾经折辱过自己的人悔不当初,誓要将自己经历过的痛苦十倍百倍地奉还!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心中的烦躁渐渐消散,他开始重新思考对策。

想报仇,首先要站稳脚跟,树立威信,父王留给自己的那些护卫肯定是指望不上了,这些老油子常与城中百姓打交道,空降个傀儡镇不住他们,最好的法子就是釜底抽薪。

他们是父王派来的,直接铲除断然不可,那样既会令父王怀疑自己有异心,又会激怒众人,让他们铤而走险暗害自己。

思来想去,他决定借刀杀人。

假意被人从世子府劫走,让不闻不问的父王颜面扫地,到时候不用自己开口,以父王的脾气定会严惩办事不利的护卫。因为自己是父王不远千里接回来的,有人胆敢挑衅彭城王,绝不会有好下场。

戏要演得真,他还需要寻找个把实力过硬的匪寨,让他们“绑架”自己,而且就算最后父王降罪,杀的也都不是好人,权当为民除害了。

盘算好一切,他立即行动起来,将屋子弄乱伪造劫持假象,带上必要装备,从府上溜了出去。

是夜月明星稀,为了不暴露行迹,他专挑狭窄阴暗的地方行走,就在经过一条幽深的巷子时,拐角处突然闪过一道黑影,把他吓了一跳。

“谁?!”刘穆被护卫发现,当下停住脚步,进入备战状态。

可他警惕地环顾四下后,再没听到半点动静:“有胆跟踪没胆现身是不是!”

刘穆疑心是自己太过紧张,眼花所致,深呼吸试图放松心情。

然而当他再次迈出步子准备前行时,身后神不知鬼不觉地伸出一只手,死死捂住他的嘴,令他无法呼救,紧接着他感到后颈一痛,就此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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