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夜黎:“乌寨为了抢野菜和猎物,跟临近的寨子起了冲突,两边都有伤亡,乌寨人擅长炼蛊,想用下蛊的法子灭掉敌人,但寨主的徒弟,也就是那个要被处刑的人不想引起战争,把蛊虫偷偷杀掉,所以大家才这么怨恨他。”
“看来这人心挺善,自己都吃不上饭了,还顾虑别人死活。”白悦棠对那个差点成了烤串的人产生极大兴趣,只可惜他被打得鼻青脸肿,还被火熏黑了皮肤,根本辨不清原本的长相。
这时不远处的吊脚楼里冲出一个年轻人,他满头大汗,手腕脚踝上都是血,一瘸一拐地往祭台赶来,在发现木架上的人不见之后,这才注意到“犯人”已经获救,如释重负。
听郡守说,来人是寨主的儿子。
“看他的伤势,多半是强行挣脱枷锁镣铐弄的,应该是来救人的。”白悦棠分析完,还在等回音,可过了半天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转过头,就见陆夜黎正以惊讶又严肃的表情盯着寨主的儿子,“怎,怎么了?”
陆夜黎抬起手,指着对面:“他,是我爹... ...”
“你是苗疆人?怪不得阿楚会通灵呢。”
陆夜黎摇着头:“我没查到过爹的来历。”
“可惜他看不到你,不然还能说说话。”
说来也巧,素未交流过的父子想法高度一致,太子感念此人的善良,坚持把他带回建康,寨主无奈答应。
白悦棠刚替“犯人”松了口气,突然间,周围场景变得极度扭曲,他们脚下一空,直直坠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白悦棠闭着眼睛,喊得像杀猪一样。
“小悦。”
“啊啊啊,要死啦!”
“小悦!”
“嗯?!”白悦棠猛睁开眼。
陆夜黎轻轻拍着他的背,温言安抚:“没事了,别怕。”
白悦棠才发现自己像壁虎似的紧紧挂在陆夜黎身上,两只胳膊还环住人家的腰。
诶?这是什么情况,为何会在紧要关头抱住身边人?我以前没这个习惯啊!谁能告诉我是该推开他还是怎么样啊?白悦棠感觉头都快炸了,他现在是骑“黎”难下。
最要命的是,抱着他的感觉没有想象中那么排斥,而且,手感还挺好的... ...
倒是陆夜黎没给他胡思乱想的机会,先把腰上的爪子掰开了:“... ...白家主想让你看完从前发生的事,不至于在幻境中下杀手。”
被他主动推开,白悦棠胸中涌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说的也是,他留着我应该还有用。”
接下来画面一转,四周变成了恢弘的宫城。太子急匆匆赶到一处宫殿,门外侍者向他行礼,他不像其他皇族那样视他们为无物,还会道一声“平身”。
华美的大床上躺了个青年,见到太子到来,他挣扎着起身。
太子忙去搀扶他:“不必拘礼,你好好养伤。”
那人脸上的伤没全好,不过已开始消肿,白悦棠盯了他一会儿,打了个响指:“原来这倒霉鬼是我叔父啊!”
白修齐用不熟练的汉语回话:“救命之恩永生难忘。”
太子微笑道:“若不是你冒险毁掉蛊虫,还不知要搭上多少条无辜性命,好心总会有好报的。”
白修齐摇摇头:“我背叛了师父,他们容不下我的。”
“所以我才把你留下,以后就跟着我做事吧。”他除了办公事时会自称“本太子”外,素日一点架子都没有。
白修齐愣愣眨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理解出了差错。太子看他那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莞尔一笑:“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我叫乌孟阳,十八岁。”那时的他用的还是原名。
“你师兄也想救你来着,不过被我抢先了一步,他也是个善心人”
“我师兄?他还好吗?当时我二人一同捣毁蛊盅,我师父也把他打了一顿!”
太子把他昏迷后的事讲给他听,闲聊一阵后,有人奉皇帝之命前来通传,太子嘱咐白修齐好好休息之后,又马不停蹄地走了。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太子天天会来看望他,风雨无阻。因为都怀着仁德治天下的理想,他们越发投缘,有时谈天说地,有时饮酒对弈,俨然一对相知多年的挚友。
太子有意将他收归麾下,白修齐欣然同意,并在政务处理上给出不少有价值的建议,他们的感情一天胜过一天。
白悦棠走马观花地了解着他们的过往,然而看着看着,他发现了些许不对劲,尽管叔父从未以任何言语流露出真实想法,但每当太子转过身或是视线偏向一边,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定在太子身上,那种感觉很微妙。
等到后来,白悦棠终于忍不住向陆夜黎提问:“咱们娘的本名叫‘海棠’对不对?”
陆夜黎:“嗯,怎么了?”
“我叔父改姓白,娘叫海棠,我的名字是叔父取的,‘白’悦‘棠’,不就是说白修齐心悦海棠的意思吗。”
“可以这么理解。”
“但我怎么觉得,叔父看我爹的眼神很像易维看刘穆时那样。”
“你是说… …”
“他八成是相中我爹了。”白悦棠欲哭无泪,他们这家人真够奇怪的,不仅自己和堂弟被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