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姐看着欧阳誉那时刻保持关注的紧张姿态，不由呵呵了两声。
“欧阳律师这么紧张石小姐啊？哦，我叫错了，应该叫凌太太才对，据说古代就是这么叫的，女人结了婚都是从夫姓的。”
欧阳誉冷淡地瞥了于小姐一眼。
这位于小姐，之前不过是见过几面，就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非得看上他了，各种勾搭明示，虽说于小姐长相还不错，但不是他喜欢那一类，所以他就直接拒了，本来这个时代的男女都比较直接爽朗，看对眼了就能成，看不对眼一般很少纠缠不休的……前两个月听说于小姐也找了亲密男友，他还当于小姐对他没什么兴趣了呢，没想到这一见面，又来这一套了，而且还连累了石娜娜。
“于小姐这么喜欢古代，不如移民去第三星域好了，听说我们星域的人去了那儿是免签的。”
欧阳誉这句就很毒舌了。
人类大分家以来，第三星域远远落后于第一二星域，而且还保留了很多古时的陋习和传统，第一二星域的人说起第三星域来，都是用一种心领神会的语气说的。
说让人移民去第三星域，一般都是表示对这个人讨厌之极了。
于小姐脸色一变，“你……”
欧阳誉却没有跟她多说的意思，走远了几步去跟时铭和林宝聊起了近况。
这两个人都是他的熟人，当初石娜娜开直播，他还拜托了下这二位去当水军，不过那是一开始，后来石娜娜直播出那么多的花样和惊喜，这两个水军也变成了真正的忠粉……
那头于润和石娜娜的谈话也正说到了关键。
“你是说，我不应该在直播里教普通网友厨艺？”
石娜娜听明白对方婉转的意思，不由得好气又好笑。
“没错，厨艺是一门博大精深，高雅的传统技术，它应该由专业人士来掌握，而且要营造出一种合适的就餐环境和氛围，这样才能不失它的格调，它不应该是由普通人随随便便在厨房里瞎鼓捣，做出了一点毒不死人的食物，这个不叫美食，更跟厨艺沾不上边儿。”
于润一副摇头痛惜的模样。
“谁说厨艺就一定要由专业人士来掌握了？于先生会厨艺吗？”
“那当然！我从十几岁起就一直在致力于让海蓝星的饮食文化复兴，现在是海蓝星饮食文化联盟会的资深成员！”
于润说到这儿，下巴微抬，不经意间透出骄傲的模样。
石娜娜实在忍不住好笑了，“这么说来，于先生餐厅里，厨艺最好的就是于先生了？那是不是今天的饭菜水准就代表了于先生的水准？”
于润目光微闪，“没错，每一道菜，都是由我精心调整过配料和步骤，由智能人制作出来的。”
明明是最普通的家常菜水平，对方莫名的优越感是怎么回事？
石娜娜之前在吃午饭的时候就已经尝了出来，于家餐馆的饮菜，也就是相当于七百年前，长途大巴路过的服务区馆子水平，能入口而已。
就这，还非要自抬身价，不让普通网友学厨，弄成那种小圈子自娱自乐，简直莫名其妙。
石娜娜跟于润说话的时候目光正好扫过窗外。
大概是昨日刚刚下过一场小雨，楼外的缓坡上的草格外碧绿油嫩，还带着露珠，偶而裸在外的泥土也是湿润油黑的。
“我只是个会一点厨艺的业余选手，没什么水准，当然是不配进什么饮食文化联盟会这种高大上组织的，不知道于先生有没有尝过我做的菜？”
于润想了下才回答，“石小姐在直播平台上的那些美食味道的确不错，但这些当真是石小姐亲自动手做出来的？我之所以想跟石小姐单独谈也是因为这个，石小姐是星网红人，生平经历都能查得出来，石小姐之前根本没有做过跟厨艺相关的工作，也没有求学的经历，突然就变成了厨艺高手，不管别人信不信，我是不太信的……”
“我觉得石小姐想成名的急切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还请千万不要拿刚起步的饮食传统文化来炒作……你这样，只会误导千千万万的网民，以为做出美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反而伤害到厨艺之道的发展。”
石娜娜只觉得无语，“你是觉得我直播的那些都是有人代劳的？请问谁会这么愚蠢，能自己成名得利，偏要给别人做代打？还一代就是这么长时间？”
于润表情虽然极力显得很礼貌很委婉，可眼神里明显是不信的。
“也许石小姐用结婚来换了什么好处，毕竟直播里能看出来，石小姐的夫家是很显赫的，弄到些失传的华夏厨艺古籍也不足为奇……”
石娜娜只想翻个白眼，“你可真会编故事！既然你能想到有古籍，为什么不能想成是本小姐得了古籍之后，突然醍醐灌顶，爆出了厨艺天赋呢？”
“我是想跟石小姐商量一下，能不能把那本古籍的内容拷贝一份给我，我愿意出高价。”
石娜娜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你只要一直在看我的直播，就能跟着直播学会了啊？哪用得着出高价买什么古籍？”
这人是不是傻？
于润有点急燥了，这人怎么就说不明白呢。
“石小姐的直播，一会儿是订制礼服，一会儿是绘画故事，又有手工艺品的制作……实在不像一个专注于厨艺的……”
他倒是能跟着直播学上一点东西，可很多细节直播上也没有，而且这个石小姐太想红了，什么东西都往直播上整，就算是直播做美食，也是跟科普一样，让厨艺都没了神秘感，普通人在家里也能试做，那谁还上餐厅去啊？这能不让他着急吗？
石娜娜都给他气笑了。
“反正你就是觉得你是专业的，我是业余而且有可能是找了替身来代打的，对吧？”
石娜娜的目光闪过窗外的草地，忽然有了灵感，“既然这样，不如我们来比拼一下厨艺吧？请在场的人都来做评委，你要是输了就悄然闭嘴，可以吗？”
说来说去，这家伙就是怕她公开太多古籍上的美食做法，会的人多了，害得他厨艺专家的地位不稳，餐厅不能装模作样地挣钱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