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默双手插在口袋里，适时地吹了声口哨。
“枪法不错。”
顾觞偏头，用眼尾的余光瞟他，声音中的吃惊真心实意，偏偏还带上了讽笑：“你才知道？”
好像落了下风啊。言默摸着下巴，把目光往远处放了放，深绿色树木在远处静默，不发一言。
“顾觞，你好像还漏了一个。”
“哦？”顾觞挑眉，顺着言默的视线也往那片树丛中看去，却没有发现任何端倪，“你耍我？”
“我只说你漏了一个，也没说它在哪儿啊。你得用心找找不是？”言默一脸无辜。
顾觞没说话，抬手先给了言默毫无威胁的一枪。附魔符咒产生的冲击被悉数化解，言默脸上的笑容却是比之前更加让顾觞心烦。
那笑容得实在是太过得瑟，像是发|情|期中的雄孔雀，四处炫耀自己斑斓的羽毛。实在是碍眼。
嫌弃归嫌弃，顾觞还是认真地观察起了周围的环境。他相信言默没有说谎，在这种情况下，对方不会也不屑。可要是言默真的说了谎，那顾觞就绝不会再只是给他一颗毫无威胁的子弹这么简单了。
事实证明，那句可是是多余的。
八点钟方向，三百米的距离，顾觞真的找到了那个恶灵。然而对方所在的位置超出了射程，眼前深绿色的树木又拦住了去路，顾觞只能选择绕远路。
“你会追，它就不会跑吗？”言默双手抱胸站在原地，没有要跟去的意思。
顾觞并未理会他的言论，敏捷地从另一边的树丛中钻了出去，像一匹看见了猎物的豹子，优雅而果决。
三分钟后，他带着那一如既往的顾觞式的笑容，回到了原地。
“解决了？”言默也只是象征性地一问，顾觞的神色早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不会连这点眼色都没有。
顾觞也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言默，脸上的笑容越发夸张起来：“你没发现吧？还有第五只。”
不可能。这是言默的第一反应。如果说之前他会比顾觞晚发现有恶灵是因为没有对方那份警觉，那之后当他也认真留意了整座墓园时，他自信洞察力绝对超过顾觞。如果他没有发现第五只恶灵，那绝对就没有第五只恶灵存在。然而，顾觞又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言默抿了抿唇，笑得略显恶劣：“你说的没错，是有第五只。你要是愿意，我还能弄出第六只来。”
顾觞愣了一下，忽然觉得很无趣。他摆了摆手道：“下山吧。”
他所说的第五只恶灵指的自然是言默，而言默所说的第六只恶灵，指的自然是顾觞死去后的灵魂。这番对话实际上没多少营养，不过是自尊心作祟想压对方一头的产物，幼稚得可怜。两人心知肚明，一起揭过了这一页，就当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