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你们工作怎么样”我跑进去便问她俩。
茂茂扁扁嘴,说:“还就那样咯,你呢”
“我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当律师咯,但是刚换所了,现在在盛和律师事务所当工薪律师,专做刑事案件了。”我给她俩各倒了杯水。
“哇塞,盛和所耶,我们有个投资总监就是从盛和所出来的非诉律师,超级牛逼。像我们在银行的只能慢慢熬了!”谢瑕两眼冒星星。
我回到厨房那边继续洗菜做饭,茂茂摸着怂怂,忽然郁闷地说:“好想辞雪啊,可惜……对了,你有程煜的消息吗”
“他他去欧洲留学了,好像就是去年的事情。”我感觉自己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时,顶楼传来滴滴答答的弹珠声,我打了个寒战,浑身汗毛竖起来。辞雪肯定听到了我们的对话,我又不敢望着天板,只有心虚地洗菜。
“想到就心好痛。”谢瑕低声说。
我咬咬嘴唇,无奈地说:“我看着他俩就这么在我眼前没的,这噩梦挥之不去。心理医生说,这是创伤应激综合症,适应了一年才渐渐缓过来。”这后半段的谎,我倒是扯得很自然。
她俩从沙发上跑到厨房里抱着我,一下子大家都沉默了,顶楼又传来几声滴滴答答的弹珠声。
“什么东西啊”茂茂问:“要不我上去看看”
我笑着说:“它喜欢吃牛肉,冰箱里有做好的牛肉猫饭,你拿出来给它吃咯。”
我怕别人看见我对着空气说话的傻样子,只好努努嘴示意它别捣乱,当然啦,我说的都是屁话,怂怂早就冲上去咬他。我捂着脸快步走进正屋,背后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叫声:“何方妖孽,看本道降服尔等杂碎!”
当事人叫赵大强,转业军人经商打下的产业。一走进他家别墅,已经全部装饰上了白黑纱,院子里布置好了灵堂,停灵院中。从灵牌上我看到了死者的名字——刘美玉,一个听起来土土的名字。院中还有一个黄袍道士正挥舞着桃木剑念念有词,我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侧脸一看,居然是我邻居金胖子!
他瞥我一眼,继续念念有词。
江律师见我推门走进办公室,二话不说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是一个地址,赫然就是我继父一家居住别墅区。没等我开口,江律师道:“今天先跟我去一个当事人家里,他的太太几天前遇害,头被人砸烂,刚做完了法医鉴定。我们去他家里了解了解情况,你把昨天的事情移交给小周处理。”
准备妥当后,我便跟江律师来到了那片令我心惊胆寒的别墅区,然而事实并没有我知道的那么恐怖,那晚遇害的仅有我家而已,其余遇害的都只是阴行路里的幻境。也对啊,要是真的几百户富商家庭都死亡,这早就在全国闹得沸沸扬扬,不可能只是这样草草了事。然而,怂怂此时才边走边告诉我详情,我家的死亡也被谢辰徽鉴定为天然气中毒。
我微笑地说:“谢谢大师兄!”
我的心感觉直接丢进了绞肉机,脑洞开得再大都词穷,要死啊要死啊,我心虚地往通向三楼的楼梯望过去,辞雪那半张残脸躲在阁楼门后幽幽地望着我,暴突出来的眼球转动了两下,我心里一阵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