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欸欸,怎么突然骂起人来了?我也不过是给大家普及医药知识,可不是要教唆各位投毒啊。”椒丘瞬间眯眯眼,声音里略带委屈。
“椒丘先生一谈起毒药就满脸兴奋,也不知道算是光明正大还是阴险卑鄙……”彦卿也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见自己依旧没被理解,椒丘也只能用最容易说明的办法了。
那就是,举例子!
“假设现在有两个人,一个阴险卑鄙地站着,另一个光明正大地躺着。你们倒是说说看,那个躺着的有什么办法去控诉那个站着的「阴险卑鄙」呢?”
略显破防的椒丘实在是受不了这俩小孩了,无奈地扶了扶额头。
“战阵之上,死生刹那,万念成空。「活下去」便是唯一的道理。”
“但凡能从战阵中活着回来,一切价值都会被重新定义。光明磊落也好,阴险卑鄙也罢,在我看来,都轻如鸿毛。”
看见椒丘这样,彦卿也是连忙站出来:“椒丘先生小看了我和云璃,我和她年纪虽小,也是上过战场的。”
“失敬失敬。既然如此,你们也该知道演武仪典不过是争个赛场热闹,为何如此上心。”
“被选为演武仪典的守擂者时,我也曾问过将军,云骑上阵杀敌是本分,为何还要在擂台上挥剑取悦观众?”
彦卿板着一张小脸,表情认真,说出了自己的见解:“演武仪典是个彰显武德,结交四方盟友的好机会。悬剑于仪典之上,出鞘而不伤,展示的不仅是剑,也是云骑的武德威仪。”
彦卿说这话时,一边的丹衡满意地点了点头。
应星和椒丘也投去了眼神,后者拍了拍手:“这话说的倒是颇有见地,是鄙人见识短浅了。那么彦卿兄弟,我抵达罗浮许久,还无缘见识这次演武仪典的举办场地。”
“如今听你侃侃而谈,心中倒是升起了几分好奇,不知你能否带我过去瞧瞧?”
“椒丘先生想去观赏「竞锋舰」?好啊!云璃和三月小姐也一定没见过。这样吧,我带各位去见识见识。”
彦卿看向一边的丹衡和应星,丹衡马上就回答道:
“反正也没事,就去看看看吧。”
于是在彦卿的带领下,众人向着能看到竞锋舰的方向走去。
越是向着目的地前进,就能发现人越是少。
走着走着,来到一个空旷处,椒丘鼻子一动,向着一边看去。
发现那边站着三个身穿罗浮各种职业官方制服的人。
“没想到来眺望竞锋舰的人还不少啊?”
椒丘的喃喃自语被彦卿听到,后者不解地问道:
“椒丘先生,怎么了?”
“不,没什么。”
摇了摇头,彦卿站在众人前面,指着天上那艘舰船对众人介绍起来。
“你们看到了吗,远处那艘飞舰,就是这次演武仪典的比武赛场——「竞锋舰」。”
“这艘竞锋舰,是以罗浮退役舰船改造而成的。在演武仪典正式举行前,暂时还不准人们登陆。”
“但明日钟声响起,礼炮绽放,彦卿将代表仙舟「罗浮」云骑军,站上擂台,接受四方骁勇之士的挑战。”
“彦卿自小就被将军带在身边,教授剑术与兵法。每日挥剑斩击一万次,刺击一万次,如是往复,如是往复……”
“我明白,我和一般的孩子似乎不太一样。我从来没有羡慕过他们拥有的玩具和自由,也从没觉得一心练剑是什么枯燥、艰难的事情。”
“即便是登上战场,斩阵杀敌,在与那些恶形恶状的孽物交锋时,我也一无所惧。”
彦卿看着天空上的飞艇,眼神坚毅:“每天都能感觉自己在不断变强、变强、再变强一点...一次次将胜利握在手里,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快乐的事情了。”
“但现在,我遇到了师祖,也是明白了人外有人的道理,但我不会退缩。”
“曾有许多人对我说:挥剑的理由,得有你自己寻得。”
“我想,或许我现在还不明白,但我知道,我背负着许多。”
“但只有在我挥剑时,我能感觉到自己可以放下一切。我喜欢那个倾尽全力向前方阻碍挥出一剑,一往无前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