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远古时代起,步离人一直都在追求更强大的血肉之躯,将狐人视为孱弱之辈。如今为了救出战首,这些人竟愿意伪装成狐人的形貌...他们所下的决心当真不小啊。” 景元对此感到惊叹。
“如果这群步离探子全都服食了伪装药物,我建议就顺着这条线开始查起。两位,随我来。”
灵砂拿出香炉,手中拿着什么轻轻一挥撒。
随后动了动鼻,寻着味道走去。
两人跟上。
“就是此处了。按判官所说,此处尚未收复,请小心行动。”
“顺着药气寻索一番,应该能甄别出伪装的步离人留下的踪迹。”
一路走过去,能见到正在被人治疗的武弁,和满地的战斗痕迹。
但伤亡并不大,因为呼雷一帮人被丹衡罩着云吟术走出去了,反正拦不住,一路上也是减少了武弁的伤亡。
“这爪印……恕妾身冒昧一问,这个步离人真有如此凶悍?”
灵砂瞥见了墙壁上一个巨大的爪印,一看深度居然有好几厘米深。
景元注意到了灵砂的疑惑,说道:“我比灵砂小姐活得久些,也多经历了几场战事。对于联盟,步离人始终是最难缠的敌人。而呼雷则是连步离人自己都畏惧不已的怪物。”
“他以一己之力统合众多猎群,纠集丰饶孽物大军,多次将联盟的军队逼入险地。”
“七百多年前,我随恩师出征讨伐孽物,亲眼目睹了那头巨兽降临后整个战场的惨况。”
“即便服下压制狼毒恐惧的丹药,但仍然有无数云骑在他的凶残气势之下,恐慌到连抬手反抗都无有余力...若不是恩师以霜刃封住呼雷行动,胜负仍未可知。”
“那场大战的尾声,队伍里仅剩下了寥寥数人。「赤月临照,血光飞射」...当时眼前所见的一切,只剩下满目殷红。”
从景元凝重的声音中,灵砂也是知道了这并非玩笑。
但灵砂还是有一点不解:“既然如此,为何在降服这头恶兽后没将他处以极刑,反而只是关押起来?在朱明仙舟,判官们将罪无可恕又百杀不死的丰饶孽物丢进恒星的劫火中焚烧。”
“所谓「不死」不过是个名头罢了。世上岂有真正不死不灭的东西?不知罗浮为何要将这颗毒瘤延宕压抑如此之久,导致今日难以收拾的局面?”
灵砂接着输出,“也对,罗浮人向来宅心仁厚,即使对寄生在丹鼎司的瘤子,也舍不得剜肉疗毒,倒是把想要施救的医者送去了朱明仙舟。”
灵砂这夹枪带棒的话语并没有让景元恼羞成怒,只是微微一笑:
“看得出来,灵砂小姐对我有怨气。药王秘传死灰复燃一事,景元责无旁贷。至于呼雷这头孽物为何只被镇伏在牢狱中...我也可以为你解释一二。”
“妾身只是一介医士,不知旧事,还请将军点拨解惑。”
“好,那我们这一路上慢慢说来。”
景元看着走在前方发尾一甩一甩的灵砂,无奈地叹了口气。
女人在有些时候还是有点麻烦的,估计心里小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吧?
“...这死去的云骑身上也有药气?”
寻着味道,灵砂一脸惊疑地看着地上躺着的云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