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要复命,告辞!”
“这么快,要不,再坐坐?”客套两句,也算尽地主之谊。
阿克立到窗边,不动声色望向纱橱外,院子里过的,门口说话的,凡有一个眼神闪烁,距离危险的,他都看得出来,“颖城知府调去童子营教书,新知府那里是我的人。”
“因为我你把人官撤了,不厚道…”
“庸才而已,真出了大事掉的就不是乌纱而是脑袋了。”明明端了人家饭碗,还说的这么天公地道,冷月无声,也是没谁了。
“告辞!”
还没等琉荡反应,人已隐去。
来时有影,去而无声,琉荡每每看见阿克,都觉乞丐跟他有联系,然而问那个该死的‘系统’,毛都没问出一根。
人一走,琉荡也不好耽搁,立时去了阴域,路过的一个灵识看见他来,赶紧下拜……
琉荡信签一递:“把这个交到张雀眼那儿!”
灵识大多不能开口,一阵烟似的卷起琉荡手里的信签,飘飘忽忽的略过遍野的曼珠沙华,化作一星暗蓝的光亮,琉荡冷的有点受不住,也不细看就从里面出来了。
……
正午饭点到了
尚伯在琉荡门口喊他出来陪吃饭,想让他给被怼的付墨说两句软话,后来小游也过来了,还因为这个两人绊了几句嘴,大致就是少爷在休息,该不该起,为什么起……
琉荡还是喝到了那个“鹿茸乌鸡汤”,味道挺清甜,肉炖的也烂,吃完还出了一身汗,再睡醒时天也黑下来,小游叫他到了南屋洗澡。
泡在大木桶的热水里,耳边小游不住叹气:“少爷你越来越瘦了。”
琉荡睡了一下午,此时还没醒透,眯着眼撩了水玩。晶亮剔透的水珠从手臂滑向脖颈又滑过左肩那道清晰的鞭子印上,仿若莹白的玉雕艺术品凭空多出的细瑕,淡褐色的一道,招人惋惜。
“付墨,走了吗?”
“走了,你大外甥梁焱亲来迎接走的。”小游跟着琉荡混,说话也变得尊卑不分,觉得谁都没他主子体面似的。
琉荡眼睛被氤氲的水汽熏湿,仿若好笑的说:“我这个外甥啊,快四十的人了,还从钱眼儿里看不出来。”
“就是,少爷好歹是他舅舅,今天出狱他都没来,付爷一来,他就来请了,后来还要来看您,我觉他没诚意,直接堵走了。”
鸡零狗碎的听小游絮叨,琉荡泡在水里乐呵了会儿,换了寝衣又要小游小吉把玉席撤了,换了床新制的薄丝被,才都退了出去。
……
白天连着睡了两觉,现下毫无困意,入夜后琉荡身子开始更冷,屋里却只剩他一个人。
窗扇向外撑着,纱橱边燃着驱蚊的熏香,袅袅的烟雾似带着热气,诱使琉荡站在窗口许久。
月已中天
门才“吱”一声被推开,轻微脚步响过,身后来人把他圈进一个温暖宽实的怀抱里,炙热的呼吸拂上侧脸,湿暖的卷住耳陲,牙齿碾磨的力道让他微疼的蹭了下对方下巴。
“琉琉…”带着澡豆香气的祁凯吐息渐重,双臂勒得他近乎窒息,却操着粗哑的调子诱哄道:“琉琉…”
纱橱外面,海桐叶被月亮映出星星点点的银光,这种特制的橱纱只可从里看向外面,外面的视线却触及不到屋里。
琉荡就站在那儿,由着皮肤被炙热的唇啃噬磨蹭。入夜阴气一重,他的皮肤就变得更白,更凉…
“琉琉…”祁凯渴切的哀求,“琉琉…”
琉荡再了解他不过,祁凯这种人,最喜欢跟人拼点儿小耐力,等着你张嘴先“要”,以获取心里那点渺小的自负。
但偏偏小少爷今天不高兴,不想趁他的意,明明觉出对方身体的反应已经到濒临忍耐极限,自己也被他挑起了热度,却还是无动于衷。
“琉琉…再等下去,我怕会弄伤你…”
手臂越箍越紧,琉荡终于忍不住挣下,严重怀疑二笔作者用错了人设模板,把小言里的“霸总”安到了祁凯身上。
拥抱越推却越紧,祁凯在他耳边黏湿而含混的唤着“琉琉…好想你……”
“还算识相,知道洗干净再进来。”琉荡终于身子放软。
(本章余下内容,请移步作者有话说)
作者有话要说:就在意识即将顺从本性,思考用什么动作更契合时,脑子里“作者系统”一行字却突然打字:[质问他,赶出去…]
琉荡下半身正思考的热火朝天,却懵然间被迫刹住车,系统提醒似的让他脑袋疼了下。只能抬手肘磕向身后的人。
“赶紧滚…”
没防备的祁凯显然被磕的不轻,诧异的看向同样呼吸不稳的琉荡,“琉琉?”
琉荡心里也为这场胎死的□□不舍,嘴上却又不得不装气愤的吼:“这么晚了,回来干嘛?”他伸指戳了下乞丐壮实的胸肌,“真以为洗干净,换身衣服你就是爷了?跟你那些垃圾似的的跟班睡去吧。”
桌上琉璃灯罩里的灯芯“哔啵”的跳动了下,昏黄的室光里,祁凯身后的帘幔旁,一个半边身子隐在帘幔里的“女孩”朝琉荡甜甜的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