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十七八岁,干干净净的一张脸朝他笑的半边明媚,半边诡异,手里一支曼珠沙华红殷似血,花瓣被风一吹丝丝落下来,顺着荡到他的桌上,落在他的手背上,当然……祁凯是看不到的。
“琉琉?”祁凯疑惑的唤着看向窗外有些走神的琉荡,他的脸白的像纸一样,搁在桌子上的手攥的青筋凸起,虚虚的身形像要化掉的冰凌。
“琉琉?”
“嗯?”琉荡懵然回神,恍惚又无邪的笑问:“什么?”
“你的脸……”白的像鬼魅一样……
“看着烦了?”
祁凯咂舌:“怎么可能,只是你看起来好虚弱。”
“还不是你昨晚没伺候好,”琉荡话锋神经质的转了个弯:“告诉你,想爬我床的人多的是,你不想干趁早滚蛋换人。”
“不许”祁凯摇头:“你不能再有别人,我不许。”
“那你昨天还回来的那么晚?干活不卖力,我住牢房,尚伯虐待你没管饱饭吗?”
祁凯脸一下子涨的猪肝一样红,嗫嚅的说:“是…是昨晚是你后来不行了……让我自己去找马桶解决…我再回来你就睡着了…”
“啪”一根筷子砸到了祁凯头顶,又迅速落到木质的地板上。
“我怎么会睡着,还不是你不卖力气,提不起兴趣来,人家都会举一反三,你来来回回就我教的那几个花样,还做的那么别扭……蠢材!”
琉荡骂完装作气呼呼的又看了眼窗外,见对面堂子的窗户闭着,才轻轻的舒了口气。
也不知道二笔作者的这个设定是什么来头……
“你怎么老是往窗外看?”对面是堂子,祁凯自然知道,所以见琉荡不时的看过去,自己的心跟拌了陈年老醋一样酸。
“看有没有比你壮的,把你换了。”
“…………”祁凯也不顾手上有没有油,一把拽过他的手腕:“不看,琉琉,别看…我们走…”
“你幼不幼稚?”琉荡没好气的嗤笑,身子被他连扒拉带搂的带出了包厢,好巧不巧,撞上包厢外的付墨和梁焱……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那首歌怎么唱来着,这写词的太有才了,简直就是神还原的那种尴尬,一共五个人,最后又坐进刚出来的那个包厢。
还好里面不止一张桌子,不至于几个人坐在一只吃了一半的烧鸡面前。
桌上各自看放着一杯清茶,茶具是店里特备,只在付墨到时派上用场,过后烫煮过再小心由掌柜亲自放存。外甥梁焱厚着脸皮率先打破了沉默,舔着脸问:“舅舅是刚吃过?”
“琉琉什么都没吃…”突兀截住话头的祁凯说完心疼又后悔的看琉荡。
付墨现在是压轴,压轴压的实在,连句话都没的说,及等掌柜进来,冷清的气氛才多了点热络,毕竟是场面上打交道的老油滑,从新茶刚下来,付墨特意留着只招待贵客,到这泡茶的水是梅花上的冬雪……一屋子认真听讲的“学生”没一个打岔的。
末了掌柜又把话把落在琉荡那里:“小少爷看着脸色不好,可是累着了?”
琉荡是被“鬼”唬着了,但他能说吗,不是被当傻子,就是会被当怪物,一时没什么好借口,干脆懒洋洋的托了茶盖碗过去。
一只戴着翠玉扳指的手伸过来,掌心压住了茶杯盖子压住,把他的茶杯拿下来放回桌上。
“空着肚子喝不得茶,”付墨转向掌柜:“给小少爷煮碗汤面过来。”
正经主子吩咐,掌柜一刻不敢怠慢的出去,顺便带上了房门。
梁焱再次试图圆场介绍:“这为就是付爷的契弟,梁焱的舅舅。”又手伸向坐在付墨旁边一直未动声色的中年男人:“沈老板,南北地最大的粮商。”
沈老板大脑门油润光滑,眼角褶子好似半边“菊花”,被介绍,立时客套的放下手里的折扇躬手:“梁焱就会开玩笑,沈某怎可在付爷面前称一个大字…呵呵呵!”
又是一翻客套,琉荡白着张脸,坐在那儿,祁凯偎着他坐在另一边,脚在下面轻轻的踢了下,估计是想回去了。
琉荡两眼发困,抿着唇听梁焱跟那个沈老板客套,终于忍不住喊了声:“梁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