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帐内的温书,亦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禁苦笑,他若是个女子,或许,也可以这般肆无忌惮的对着曹为告白吧。
然而,益梦的直言并未让曹为高兴,反倒是让他怒目横眉的厉喝道:“你还不是我曹家的人,我以曹府大公子的身份命令你,从今日起,离我营帐远一点,我不愿意见到你!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饶是脸皮再厚的姑娘,听到这话,也不免有些下不来台面。
她脸色似青似白,久久不言。
曹为却冲着身边的伯离道:“送益梦小姐回去,以后不许她靠近我的营帐。”
说罢,曹为拉开了帐帘,再不去看她。
而益梦清楚的看到,帐内还有一个男人。
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郭质郭温书。
这么多年过去了,曹为对这个温书的关心却片刻都没有减少。这让益梦的心,更沉了一截。
难道,真的如外界所说。这大公子和温书少爷,皆是断袖?
从前听到这等谣言的时候,益老将军还不同意这桩婚事,生怕益梦嫁到了曹家受委屈。
若不是益梦寻死腻活,非曹为不嫁的话,这桩婚事,早就作废了……
益梦握紧了双拳,面色悻悻然的开口道:“曹为,你定然是没尝过温柔乡的可贵,我不信你真的不喜欢女人!早晚有一天,你只能属于我!”
益梦转而离开,而曹墨站在远处,冷冷的望着这一幕,不禁开口道:“这益梦小姐脾气变了不少,变得泼辣,甚至于有些,阴毒了……”
季元不解,疑惑的问道:“三公子神了,这都能看出来?”
“看表情!一个人伪装的再好,可是心思,终究是藏不住的。”
说完这话,曹墨不禁望向了远处,公孙礼站在火堆之前,一脸的讳莫如深。
说到这,曹墨不禁吩咐道:“我担心温书有危险,你派人盯着温书的营帐,除了大哥,任何人不得靠近。”
季元微微拧眉,颇有些怨念的开口道:“这种事情,大公子自然是会做的,要您操什么心?这么多年,你操这些无缘无故的心还少吗?您看看,温书少爷可领您的情了?”
曹墨不禁感慨道:“从前我一直想要得到温书,却苦于找不到方法,后来我才知道,要想得到一个人的真心,你也需得以真心相对。或许,他这一辈子都不会背弃我大哥,但是我只希望,能与他交个朋友,仅此而已。”
季元不懂,却也不敢违拗曹墨的心意,只好去照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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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外一边,公孙礼的营帐之内,有一个兵士,悄悄递给了他一个锦囊。
公孙礼急忙接过,只见上面是一张阵法图。而阵法图的上面,写着醒目的大字——离魂术。
两年前,公孙礼苦于没法对付温书,便给师父写了一封信,师父回:要想对付这种魂体不一,从异世界而来的人,只有一个办法,那便是离魂术!
可是离魂术这种术法,已经失传许久。
这便是相当于,除非老天收了温书去,否则,公孙礼是没有办法对付他的。
可是这两年以来,公孙礼从未放弃寻找离魂术的施术之法,直到去年,听闻世外高人水镜先生的府中,有离魂之术。
公孙礼已为曹朔效力,自然不能出面。
他便唯有请师父出面,取这离魂之术。
这种术法过于诡异阴毒,水镜先生不肯轻易拿出来。
还是公孙礼的师父,在人家府上消磨了一年之久,才终于得到了这术法的副本。
公孙礼仔细研究了半响,发现这术法不仅得布阵,还需要施法者的鲜血为祭,一个弄不好,便会反噬。
公孙礼的师父再三叮嘱,让他莫要轻举妄动。
而公孙礼见那反噬之说,亦有些退却,他修行长寿之术,自然想要百年无虞,若为了弄死一个温书,把自己搭上,委实不值。
思索许久,公孙礼并没有轻举妄动。
是夜,月明星稀。
各营帐皆已休息,曹为亦被曹朔叫去了大帐。
逮着没人的空档,公孙礼去了温书的营帐。
温书还没有睡,一杯又一杯的温茶下肚,他其实只是想等永寰回来。
见公孙礼过来,温书有些惊诧,却也温和的笑言:“公孙先生请坐。”
公孙礼倒是没有客气,径直坐下,开门见山便道:“我长话短说,我知道你是谁!”
温书猛然一震,只不过片刻儿的功夫,温书便恢复了笑意,“我是郭质,小字温书,五岁入曹府,如今已有七年之久,公孙先生,说的可是这个?”
公孙礼嗤笑了一声,猛然摇头,“自然不是,我要说就是你并非是温书,而是从异世界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