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幼晴,拧紧了手中的手帕,脸色似青似白,难看的厉害!
她本想告诫这个益梦一番,她如今到底是曹朔的妾室,让她对自己客气点,谁知道这益梦,根本不吃她这一套。
幼晴捂住了胸口,本以为攀上了曹朔,得他的宠爱便可以无后顾之忧,可如今看来,这曹府还是没一个人瞧得起她……
幼晴眼眶湿热,站在原地,久久不语……
偏巧当夜,幼晴本来要去曹朔房中伺候,谁知道仲然却在门口处拦住了她,“今夜,是环夫人在老爷房内,您就不必进去了。”
“环夫人?”幼晴一怔,微微蹙眉,大约是还没分辨出来,这环夫人是谁。
她来曹府的时日尚短,加上整日都诱哄着曹朔在他房内流连,故而,也从没有正式见过曹朔后院的那些女人。
这环夫人是谁,她着实不知。
仲然眉心微拧,不过须臾的功夫,仲然便恢复了客套的笑意,“这环夫人是六公子的生母,胡氏,您应该是见过的。”
幼晴捏紧了手帕,这六公子受宠她是知道的,因为有了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连这个胡氏都能承恩雨露。
她受宠多日,却连一个夫人名号都不配!
幼晴心下委屈,站在仲然面前,亦表现的楚楚可怜,含泪欲泣。
这一招,对曹朔或许管用,可是仲然不同,他巍然不动的站在曹朔门前,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那意思便是,环夫人在里面,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进去的。
幼晴不禁想起了益梦警告她的那番话,若是她没了曹朔的宠爱,这曹府内外,人人都恨不得踩她一脚吧?
首当其冲的,便是那大夫人和大公子。
一股浓浓的恐惧感,席卷了幼晴。
可是她不知道,更大的危机,还在缓缓逼近……
翌日一早,曹为卧床不起,寒气侵体,怕是还要调养好一阵子。
温书一整夜都守在曹为身边,半步都没离开。
曹夫人一大早过去看望曹为的时候,见温书靠在曹为身畔就睡了,亦是叹了口气,脱下身上的貂裘,就给温书盖了上去。
温书猛地惊醒,抬头先是看了一眼曹为,见曹为未醒,便起身给曹夫人请安,曹夫人冲着他微微嘘声,随后指了指偏殿,示意温书过去。
温书点头,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曹为的卧房。
曹夫人到了偏殿,便先坐了下来,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温书自己坐过去。
温书垂首行礼,随后恭谨的坐了过去。
无论温书来曹府多少年,无论曹朔如何宠爱温书,温书还是如初来时一般,温和有礼,让曹夫人着实满意。
她轻抿了一口茶,随后感慨道:“到底是我们曹府教出来的孩子,这一举一动,皆是不凡。”
温书垂目温和道:“夫人谬赞了。”
曹夫人笑了笑,拿出手帕捂住半边脸,她先是轻咳了一声,随后又道:“说来,你向来主意多,无论是帮永寰,还是帮老爷,皆是次次都中。昨夜,益梦来找我,好歹将永寰给救了回来,今日,我来找你,便是望你能替我出出主意,如何能一劳永逸,出了这口恶气。”
曹夫人和幼晴,本是内宅争斗。温书其实,不该插手。
只不过这幼晴,的确是过分了些。饶是温书,都觉得这人的确是应该教训了……
见温书闷声不语,曹夫人叹了口气,便道:“这幼晴眼下深受老爷的宠爱,若是再这样下去,他日,她若是有了身孕,势必会更加嚣张。曹府不乏美貌之人,是该给老爷换个口味了……”
温书叹了口气,那幼晴的确不是纯良之辈,思及此,温书不禁道:“这事其实倒也不难,只需让孙先生守口如瓶,让永寰多在卧房内休息几日,便可。”
“那幼晴一旦犯了这等大错,老爷就算是再喜欢她,也不会饶了她。”
温书这话还未说完,曹夫人便已然明白了这温书话中的意思。
曹夫人猛地起身,急匆匆的就要出门,临出门前,还对温书吩咐了一句,“这几日,便由你亲自来照顾永寰吧。有了我的叮嘱,仲然也不会说什么。”
温书忙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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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曹夫人走后,不出一刻钟,正殿那边便传来幼晴被曹朔罚跪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