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曹为的身子已经大好,陛下在曹府修身养性,他便在自己的卧房中修身养性,有温书陪着,这日子过得倒也肆意。
宫门口迎接的大臣,正是公孙礼。
如今这公孙礼身份倒是不同了,官至从事中郎,由皇后授意,亲迎陛下回宫。
听闻公孙礼这个官职,还是从曹朔那里讨来的。如今他隔三日便要来曹府给六公子祈福,曹朔信他,便对他格外优容。
那公孙礼远远便看向了这温书,凑近之时,亦是冲着温书微微一笑,“温书少爷,咱们倒是好久不见了。”
温书懒懒回道:“公孙先生记性不大好了,年前,您还见过温书一回儿,送了温书一盒点心,吃的温书这五脏六腑都不大舒坦,温书还没拜谢您呢。”
公孙礼面部微微抽动了一下,倒是没有想到,温书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下他的脸,听到这话,就连曹为亦是凶狠的望着公孙礼,拽着温书离了公孙礼半步远,防备至极。
就连曹朔,亦是似笑非笑的斜睨了公孙礼一眼,公孙礼忙拱手道:“温书少爷客气,多日不见,温书少爷竟也会说玩笑话了。”
温书皮笑肉不笑的斜睨他一眼,再也未搭理他。
皇后在一旁,倒是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她冲着曹朔莞尔一笑,温声道:“这春耕节刚到,本宫便听说曹司空开始征粮了,可是准备南征?”
曹朔轻呵了一声,“生逢乱世,臣有保家卫国,保护陛下的重担在身,总是要以备不时之需的。”
皇后嫣然一笑,不再多话。
至始至终,刘灿都任由皇后扶着,一句话未说。
而这曹朔对这皇后,反倒是更加不满,更加防备了……
临进宫门之时,曹朔冲着曹为和温书道:“永寰,便由你亲自送陛下进宫,孤还有事要处理。”
曹为忙称是。
随后,曹朔斜睨了皇后一眼,“皇后娘娘,陛下就交给您照顾了,若是陛下再出了什么事,孤可不会再这般仁慈了。”
说罢,曹朔转身离开,不给皇后分辨的机会。
皇后脸色奇差,冲着公孙礼怒道:“你说曹司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陛下在曹府遇刺,他还怪到本宫头上不成?”
公孙礼笑了笑不说话,就连刘灿都有些不悦,冲着皇后道:“罢了,先进宫再说。”
见刘灿不大高兴,皇后也不再言语,垂首称是,随后便扶着陛下进宫了。
待刘灿进了寝殿,屏退左右,只留了曹为和温书在侧。
见皇后没有走的时候,刘灿不禁变了脸色,冷冷道:“怎么?朕方才让你们都下去,皇后没听见?”
皇后脸色一窒,忙堆笑道:“是陛下身子未好全,臣妾担心……”
“没什么可担心,你先退下。”刘灿冷冷道。
皇后闹了个好大的没脸,尤其是在曹为和温书面前,刘灿连表面功夫都不愿与她做。
皇后尴尬的退下,如今发生这么多事,曹为看皇后的眼神,亦不如从前那般恭谨,反而是多了一丝冷漠,与鄙夷。
见四下终于清静,曹为这才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包裹,一打开,是一件白色里衣,针脚细致,十分用心。
曹为笑吟吟的开口道:“这是董贵人,不远千里托人给陛下送来的,她说她和孩子一切安好,让陛下不要忧心。”
刘灿见了那里衣,眼角终于露出了一丝温柔,他轻抚着那里衣,忙冲着曹为问道:“朕受伤的事情,她不知道吧?”
曹为笑着摇头,“自然是不知道的,许城远隔千里之遥,消息不会传到那边,听闻,陛下的小公主,已经会习字了,送信的人说,待她会习的字多了些,便会亲自给陛下写信。”
刘灿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却又猛然摇头道:“不可,不行,不能送信过来,莫不能让人抓到了把柄,如今这般,朕已经很满意了……”
刘灿和曹为以及温书皆不知道,他们说这话的时候,门口站在一个满面嫉恨之情的女人,她捏紧了手帕,转而轻手轻脚的离去。
待走进内殿之后,皇后召来了公孙礼,冲着他冷冷问道:“当初本宫救了你,你也说要报答本宫,如今这话,还作数吗?”
公孙礼忙回:“自然,皇后娘娘有何事相求?”
“本宫要那个女人死!”